“干娘,不必如此劳师动众的,您和干爹待我这般好,我已经很感激了。”
云舒抽噎着吸了吸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
“傻孩子,你现在可是相府大小姐,莲儿都只能行二了,该给你的体面自然是要给你的。
何况,你可别忘了,你可是我们整个相府的救命恩人呢!
你呀等身子养好了,给你娘亲去封信,将她接过来。
认干亲到底是桩大事,还得你娘亲见证才行。
到时候呀,你娘亲若是愿意的话,在相府不远有间宅子,是我当初嫁妆,现在也空置在那里,到时候便让你娘亲住过去。
离得不远,走动也方便。”
裴氏早已经替云舒打算好了,只要云舒这边点头,她便立马能派人去将秦氏给接过来。
“此事还请容我与娘亲仔细说说,我娘亲她……好似对京城这边有很深的芥蒂。”云舒不敢替秦氏拿主意,分离时秦氏的竭嘶底里还印刻在她脑海中。
“好,都听你的。”
裴氏又留下来陪了云舒一日,莲儿还病着没有跟着出来,裴氏还想留,被云舒给赶走了。
不过也是听到云舒再三承诺过两日就回相府住,这才将人送走。
“卓相虽然养了外室,但是他对他夫人和孩子都很好,当然对你也不错,这次你出事,卓相派出了他手下所有人。”
江墨丞斜斜的靠在摇椅上晒太阳,见云舒眼睛红红的,多半也猜到了她的心思。
“我知道。”云舒点点头,在他旁边的空椅上躺了下来,眯着眼享受着冬日的阳光。
“卓相找我借了人,你的书信两日后便能送到你娘亲手上。”
江墨丞见云舒情绪不高,一贯寡言的他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能开解云舒。
说实话,他到现在都不敢问,云舒被囚禁在密室中的那几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靳修臣又对她做了什么。
他甚至不敢去想云舒身上那些痕迹是怎么来的。
只要一动那念头,他就难受的厉害。
啧!他堂堂皇城司司使何曾这般患得患失过?
云舒还是没动静,江墨丞也默默闭了嘴,他的视线直勾勾的盯着前方,余光却已经落到了的云舒的身上。
她……睡着了……
原来不是故意不理他,江墨丞悄悄松了口气……
云舒被带出靳家养伤的这一日,靳家也着实热闹了一番。
庆帝的轿辇停在靳家大门口,待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瞬间就有几十人围了上来,一个个伸长着脖子朝着里边望去。
他们知道侯府是出了大事的,但是具体出了什么事情却被捂得死死的,没有一个人知道。
只知道有一伙人气势汹汹的来,又气势汹汹的走了。
结果现在连庆帝都来了?
那这事情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到底怎么回事?”
“庆帝带着常公公都来了?”
“有没有人打探到消息啊?”
“啧!你这话问的,谁家打探到消息会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有消息都内部消化了,还会传得沸沸扬扬让大家都知道?”
“你是谁家的探子?没能耐出来晃悠什么?早点回去洗洗睡吧。”
……
靳泓博先一步回了靳家,回来之后他四下看了看,觉得不够乱,又自己挥舞着棍棒砸了好几处,这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砸得太狠了,将他手腕都给扭了。
“你这是……遭了贼吧?苏家和江家能那么狠莫名其妙把你侯府砸成这样?”
庆帝在侯府绕了一圈,直接就是好家伙!
之前他还以为靳泓博是故意卖惨,结果他是真惨。
“这……”靳泓博心底有怨气,可这怨气吧不好说。
现在,他竟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无奈感了。
罪魁祸首是靳修臣啊!要不是他囚禁了云舒那贱蹄子,会闹出这么多事情来?
“靳侯可要想清楚再说,欺君之罪可大过天了。”
常公公轻咳了一声,提醒靳泓博。
他刚才睨了靳泓博一眼,瞧着他那吞吞吐吐的样子,就觉得要坏事!靳侯爷这模样分明是有情况的,他这句话也算是善意的提醒了。
靳泓博冷不丁的一噎,一下子都忘记要怎么开口了,就这么直愣愣的站着。
“靳侯?”庆帝微微勾着唇角,双手背在身后一副脾气很好的样子。
“其实……是因为一个女人,前皇城司司使看中了我侯府中的一个小妾,上门将人给抢走了。”
靳泓博思来想去,这是最合适的说法了。
云舒本来就是靳家的人了,江墨丞和苏家这么上门抢,本就是没有道理的。
他这么说,也不算是欺君。
庆帝原本以为是什么勾心斗角的大事,结果竟然是因为一个女人?
女人??
“爱卿是说,江墨丞他看上了你的小妾?”
“不不不,是臣大儿子在边陲纳的小妾,不是臣的……”
靳泓博脸都绿了,他都多大年纪了,还能找那么年轻的小妾呢?
云舒可是比靳修臣还要小的!
庆帝皱起了眉,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靳泓博还在等着庆帝给他做主呢,但是庆帝不开口,他也不敢开口催促啊!
只能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等候。
没成想,片刻后庆帝竟说道:“朕去江家那边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靳侯先歇着吧,府中该打扫还是应该打扫一下。”
靳泓博见庆帝要走还想拦,常公公跨步站了出来:“靳侯爷还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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