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葱油饼(1 / 1)

春闺娇 晓贝 1173 字 1个月前

少年在乱石堆后寻了一处隐蔽的地方为秦子衿生了一堆篝火。

“这边没人,你可以先将身上的衣服烤烤。放心,没我的命令,他们不敢过来,不会有人看到你。”少年体贴地说着递上一件折叠整齐的衣服,“这件衣服是干净的,一会披在身上,可千万别受寒了!”

秦子衿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这是她第二次觉得这个少年十分绅士,也是她第一次认真打量少年的五官。

少年五官俊秀,目光清朗,神情温和,嘴角常带着半抹笑意,肤色均匀偏暗,想想跟他一起的士兵以及他精准的箭法,不难猜到应该是在军营锻炼晒的。

秦子衿接了衣服,微微屈膝,“谢谢公子。”

她听到那些士兵如此称呼少年,更加确定少年的身份不一般,因此在他面前更加注重礼节,努力将原主记忆里的那些礼仪规矩都想了起来。

少年却笑了起来,“你不必如此称呼,我叫袁景泽,你喊我名字便可,或者跟我家中那些妹妹一般,喊我元朗哥哥,元朗是我的字。”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袁景泽问。

秦子衿原本不愿意报出家门,可见袁景泽如此身份尚且未对自己隐瞒,便也将心比心,说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秦子衿。”

“姓秦,家住颍川,你该不会是监察御史秦大人家的吧?”袁景泽立马问。

“你认识我爹爹?”秦子衿反问,问完又觉得多此一举,此人身份不一般,认识些官僚也正常。

“认识,前几日才刚见过,”袁景泽说,“你且把衣服换了,这些晚点再聊。”

秦子衿点点头,心中对袁景泽又多了几分信任。

因为袁景泽十分贴心地在火堆边立了几根枝丫,秦子衿得以将衣服撑开烘烤,只用了一刻钟,便将衣服尽数烤干。

另一边袁景泽让人去河对岸抓了受伤的壮汉,替他拔了箭,包扎了伤口。

因几人衣衫都是湿的,袁景泽便命两个士兵留下来烤干衣服再押着壮汉进城,自己则和其他人先送秦子衿回去。

“骑过马吗?”袁景泽问。

秦子衿摇头,在马场由工作人员牵着溜圈可绝对不叫骑马!

“没事,我护着你!”袁景泽笑着递给秦子衿一个油纸包,“饿不饿?”

秦子衿还没开口就闻到了油纸包里透出来的葱油香。

“就剩这么一个了,我刚才就着碳火烤热了,你赶紧吃吧。”袁景泽直接将饼塞到秦子衿手里。

秦子衿咽了一口口水,葱油饼的香味实在太诱人了,她从昨晚开始水都没喝上一口,何况是粮。

“谢谢。”秦子衿说着,小心翼翼地揭开油纸,葱油饼的香味井喷而出,还没吃,就让秦子衿的幸福感达到了顶点。

她小咬了一口,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袁景泽在一旁看着,满意地笑起来,随即站到秦子衿身后,说了句“冒犯”便直接将秦子衿抱上了马。

秦子衿都没来得及惊呼,就被翻身上马的袁景泽整个环在怀里。

“安心吃饼吧。”袁景泽说着轻轻踢了踢马肚,马儿便平缓地小跑起来。

“即便是山匪,也没有敢直接绑架官员家眷的胆量,你府上是不是得罪了这些人?”袁景泽直接说出自己的担忧。

秦子衿啃食葱油饼的动作停了下来。

早在听见“于兄”两个字时,她便生出过怀疑,只不过于嬷嬷的事没必要在袁景泽面前提起,便也只是摇摇头。

袁景泽见她不愿意说,识趣地没有追问,转而问起另一个自己在意的事情来。

“你怎么如此会水?”

“啊?”秦子衿愣了一下,侧回头看了一眼袁景泽,见他很是认真,便说:“小时候学过。”

“你府上还教姑娘们这个?”袁景泽十分好奇。

秦子衿意识到说错,便拿出耍性子的语气道:“反正就是学过!”

袁景泽笑笑,“学得很好。”

秦子衿猜不透他这话是真心夸赞还是故意挖苦,索性不再理他,专心吃饼。

不一会儿,饼吃完了,袁景泽嘱咐她坐稳,甩鞭让马儿快跑起来,不消一个时辰,几人便进了城。

秦子衿一进城门便迫不及待地要回去,走之前又转回袁景泽跟前道:“你会在颍川待多久?”

“两三日吧。”袁景泽道。

“那你等我来找你。”秦子衿笑着道,“我请你吃饭!”

“好啊!”袁景泽十分高兴,“你得了空,让人到官驿找我!”

“行!”秦子衿点头答应,便挥挥手,扶着脸上的帕子小跑着离开。

秦府,匆忙从城外赶回来的安夫人坐立不安,拽着手中的纱帕在前厅来回走动,步伐时快时慢,躁动不安。

“夫人,回了!秦小姐回了!”青雀小跑着奔进来,边走边说,在她身后,冬凤欣喜地搀扶着秦子衿。

“我的乖乖,可算是回来了!”安夫人激动地迎出门,蹲下身将秦子衿一把揽进自己怀里,“都怪姨母一时大意,让你遭了大罪,可受伤了?”

“没有,姨母我很好!”秦子衿晃了晃头和手,向安夫人展示自己确实毫发无伤。

安夫人掩了掩泪水,笑着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爹呢?那些贼匪抓到了吗?”

秦子衿一愣,“我爹回了?”

安夫人面色一木,“你不是跟你爹一起回来的吗?”

秦子衿摇头,“我是自己逃回来的。”

“姨母,我爹是不是去给贼匪送银子了?”秦子衿急切地抓着安夫人的衣袖问。

安夫人点点头。

秦子衿立马转身往外跑,还没跑出大门,便看到了垂头丧气跨门而入的秦明远,顿时眼泪便断线珍珠般地落下来。

秦明远左胳膊吊着脖子挂在胸前,脸颊上还有猩红的蹭伤,原本温文儒雅的中年人,如今要多狼狈便有多狼狈,秦子衿身为子女,看着自然心酸。

“爹爹!”秦子衿哭着扑到秦明远怀里,放纵自己像个十岁孩子般撒娇哭泣,“您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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