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兰贵丹慌忙穿好外袍出来,也是一脸惊讶,“陛下驾崩了?”
对,陛下这些年身子越发不好了,好几次都说要驾崩,都没死下去,可也不至于驾崩得如此神速吧?
她看赵鹭珩,“所以现在?”
阿思继续说:“是公主那边派人来通传的,要大人马上回去。”
兰贵丹担忧看赵鹭珩。
她感觉到京城现在肯定无比混乱。
“没事,你先乖乖待着这里,等我让人来接你,再回京城,记住了,不是我们自己人来找你,你和孩子们一步都不要出去。”赵鹭珩摸着兰贵丹脸颊,“不会有事的,放心。”
兰贵丹目送赵鹭珩离开,心中满是复杂。
离开时也没有听说陛下要死了,怎么说没就没了,若是真的是病死的也就罢了,若不是,那赵鹭政这次回去就是玩命了。
兰贵丹转身回去穿衣裳,对着一一吩咐,“让庄子的人都警醒点,把管事的都叫来。”
穿好衣裳,二二就跑了来,着急说:“实哥儿跑了,去追大爷了。”
兰贵丹愣住,“怎么就让他自己走了?有人去追了没有?”
“汤嬷嬷派人去追了,奴婢先回来告诉姑娘一声,实哥儿知道京城出事,就问大爷在哪里,知道大爷已经走了就朝外冲,谁都挡不住,还打伤了人,这孩子……”
兰贵丹思索小会儿,“追到了,实哥儿若是愿意回来就带回来,若是不愿意,只要确定他是跟大爷在一起就一切都随着他。”
二二诶了一声,赶忙跑了出去。
几个管事这时候也来了。
“想来你们也知道京城现在发生什么了,眼下正是危急时刻,把你们底下的人都给我管好,非必要都不许随意进出。”
管事齐声答允。
“把庄子里面的刀剑都发给男人们,让他们在内外巡逻,再派两个机灵的明日天亮就去京城打听下情况。”
管事点点头。
兰贵丹又叮嘱了几句,就去了孩子们的屋子。
三个孩子还在呼呼大睡,丝毫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兰贵丹双手合十,望着天小声念:“姐姐,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赵鹭珩有惊无险,不管京城发生何事,他都一定平安回来。”
谁知道,天亮派遣出去的人连着城门都没有进,回来就说京城已经封城了,不准任何人马进出。
兰贵丹心一沉。
三日后,京外有大军而入,跟着庄窈窈带着人马到了庄子。
兰贵丹终于等来了人,问风尘仆仆而来的人,“京城如何了?”
“没什么,你两个哥哥都在呢,赵鹭珩能有什么事。”庄窈窈拉着兰贵丹,“现在京城内反而是最安全的,你去收拾一下,咱们马上回京城。”
等着收拾上了马车,庄窈窈才说了个大概。
“陛下突然驾崩,到底怎么死的不重要了,的确发生了动乱,双方都有兵力,不过你两个哥哥也不是吃素的,敌军都扫干净了,还有些余孽逃走了,所以怕你出事,我赶紧来接你回去。”
“好姑娘。”庄窈窈拉着她的手,“有个事先给你说说,赵鹭珩受了伤,不过性命无碍,你别担忧。”
兰贵丹蹙眉,“受伤了,他怎么会受伤?”
“这个我也不清楚,你真别看我,我真不清楚,这几日兰家也乱得很。”庄窈窈耸耸肩,表示她真不知情。
回到京城,兰贵丹瞧着街边都是一片狼藉,大概能够想象这几日都发生了何事。
“太子登基吗?”兰贵丹问。
“这不是废话,不是太子登基,你觉得我们会是什么下场?眼下都是太子在处理朝政了。”庄窈窈看她皱眉,轻笑起来,“是不是更担忧了?太子也是个药罐子,而且没有儿子,天知道……”
她叹了口气,“咱们就先看着吧,车到山前必有路,慢慢走。”
回了赵家,兰贵丹看来接她的温汀,就听她说,“家里没事,你哥哥派了兵来护着咱们,三爷也被二爷接回来,只是楚姨娘死了,三爷很难受。”
她顿了顿,“大爷至今没回来,只是派人传信让咱们不许出去,一切都等着他回来再说。”
“老太太说了,孩子们都先送到她院子去,咱们一家人都先挤在一个院子,等着外面彻底太平了再说别的。”
兰贵丹嗯了一声。
京城彻底太平已是五日后,兰贵丹知道赵鹭珩回府,丢下手里还在看的账册,立刻朝着府门口奔了去。
“大爷!”
赵鹭珩只听着耳边一声大名,跟着一个人影就冲了过来,一把将他抱住。
旁边的赵鹭盛尴尬地转过身,捂住了耳朵。
“你吓死我了!”兰贵丹又气又忧,脑袋紧贴在他怀中,“这么多天为什么不传个口信回家,你知不知道孩子们都急得不吃饭了,天天抓着我问你去哪里了!你要我怎么说?”
太好了,终于回来了……
“没事了。”赵鹭珩轻轻地摸着她的脑袋,放柔了声音,“我回来了,你看,你不是抱着的吗?我不是不让人传信回来,而是我在大内,不能随意传信出来,要处理的要紧事有些多,我一忙完就回来了。”
“你忙完了不回来,还要去哪里?”兰贵丹眼眶渐渐泛红起来,气得虚打了他一下,“怎么有你这样做人夫君,做人父亲的!一点都不把妻子孩子放在心上!”
赵鹭珩知道兰贵丹肯定是担心坏了,“是我不对,是我思虑不周全,没有以后了。”
兰贵丹眼泪汪汪望着他,“你的伤还好吗?在哪里让我看看。”她说着就上手扒拉赵鹭珩的衣裳。
“没事。”赵鹭珩把她手抓着,光天化日不雅观。
“我不信,我要自己看看。”兰贵丹绷着脸,赵鹭珩是个报喜不报忧的,有难处有苦处都是自己承担,分明看着都憔悴了。
赵鹭盛咳嗽声音响起,提醒二人他这个活人还在呢。
“我还有要紧事要和二弟说,我今日不会再出去了,我一会儿就回去。”赵鹭珩握住兰贵丹的手,“真的没事。”
半晌,兰贵丹才乖乖地让出路,“那你早些回来。”
赵鹭珩失笑说了个好,带着赵鹭盛朝着书房去。
“大哥,我难得看大嫂这么激动。”赵鹭盛揶揄。
“她本就这个性子,是个活泼的。”赵鹭珩说。
“也是,不愧是大哥自己养大的媳妇。”赵鹭盛说。
目送二人离开,兰贵丹看站在跟前的实哥儿,衣裳换了新的,脸上有伤,望着她一副难受模样。
“怎么了?”兰贵丹捧着他的小脸,“让你不要走,你非要跟着去,是不是吓着了?”
“没有,我在边塞看过比这里更吓人的场景。”实哥儿看她,抿了抿嘴很是内疚,“大爷的伤,是为了保护我,他替我挡了一箭。”
挡了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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