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妈妈当即骂道:“放你娘的屁,不是你,还能是大姑娘,还能是绿意?我在府里当差这些年,看人还是有点准头的,大姑娘温和,很是体恤我们下人,绿意那丫头老实,胆子小,根本不敢得罪我,我们两个也没什么过节。分明就是你在大姑娘赏给我的汤里下了泻药!”
白薇听了,很不服气,哭道:“那你凭什么说是我,我也不敢得罪你呀,你可是老太太的人,我哪里敢?”
“啊呸!”费妈妈扑上来,就又是一个耳刮子,打的白薇一声尖叫:“你这个小贱蹄子,我还不知道你,你惯会是个倚财仗势的狗,这些年你在姑娘面前服侍,借着大姑娘的名头,跟我要了多少东西?我被你白白骗走了多少好处去?后来我不给你了,你背地里三言两语的骂我,咒我,你当我不知道?”
“这分明就是你借着大姑娘的名头在报复我!告诉你,大姑娘性子软和,愿意容着你,我却不,我这就去老太太面前伸冤。”
费妈妈说着,就捂着肚子,哎呦哎呦起来:“可真疼死我了。”
刚才打白薇那个小贱人,使劲儿太大了,她肚子一抽一抽的还在疼,幸而连夜吃了药,肚子也没东西可拉了,才不至于在这里出丑。
“姑娘,我没有,你快点救救我。”白薇趁着费妈妈肚子疼,急忙扑上来,跪在姚敏柔面前哀求。
要是真被费妈妈告到老太太面前,她就完了。
姚敏柔居高临下的看着苦苦哀求地白薇,她眸光淡淡地道:“你真的没有吗?”
白薇当即摇头。
“大姑娘,这死丫头说谎。”费妈妈急的叫了一声,若是大姑娘还是畏惧太太的手段,不敢裁夺白薇,她不就白受这份罪了吗?
“您这样,我只好真的闹到老太太那里了,老太太年纪大了,您素来又是最孝顺老太太的人,老太太要是因为您治下不严,给气出个好歹来,岂不是你的罪过?”
“费妈妈。”绿意急了,她怎么可以拿老太太来警告姑娘替她出头。
姚敏柔面色犹豫了一下,似乎是被费妈妈这话说动了:“白薇,既然你是冤枉的,你可愿意配合我们,证明你的清白?”
白薇正低头抹泪,一副被欺负的小可怜样,闻言,心里一惊,忙抬起头来:“姑娘,您,您不相信我吗?”
姚敏柔叹口气:“我愿意相信你,可是,我心里也奇怪的很,白薇,那碗汤,你本来是端给我喝的,是不是?”
她话音未落,如意苑的院子里,倏地全都安静了下来。
连费妈妈都惊诧地瞪着白薇:“你,好啊,我知道了。”她冷笑起来:“原来这下了药的汤,是打算给大姑娘喝的,大姑娘不知内情,阴差阳错地送给我,这才叫我遭了罪,是不是?”
她颤抖着手,指着白薇:“你真是好大的狗蛋。”
白薇吓坏了,急忙摆着双手:“不,不,我没有,我怎么敢。”
姑娘再怎么样,那也是主子,敢对主子做出这种以下犯上的事,如果被抓住证据的话,她就真的完了。
白薇想想那样的后果,彻底害怕了,扑上前想抓姚敏柔的裙角:“姑娘,你一定要相信我,您是我的姑娘,我怎么敢跟你下泻药,我不敢。”
一旁绿意和珠蕊,两人气的脸都绿了,这死丫头,怎么这么会装。
“你小心点,别把姑娘撞到了。”珠蕊更是手快,一把架住她,将她推了回去,嫌恶地看着她:“你可别忘了,上回,你也是不下心,把姑娘撞的一头磕在树干,差点毁容。”
白薇眨眨眼,忙低了头,明显在心虚:“那是是误会,真的是我不小心。”
珠蕊哼了一声,这话骗鬼去吧。
此时,如意园其他的下人,也个个暗暗地交换眼色,对姚敏柔的神情,大多都不以为然。
不错,姚敏柔是寿昌伯府的大小姐。
可她这个大小姐水分太多了。
首先,亲爹是过继的,死了,娘也在生她的时候难产死了,这就尴尬了,她和伯府维系联系着的亲爹死于她没有出生的时候,生出来那会儿,她就挺尴尬了。
府里还有传言,在伯府又过继了如今的二老爷之后,赵家的人要把襁褓里的大小姐接回去呢。
毕竟,那边才是她的亲人啊。
还是老太太慈悲,见着那边的人又穷又懒又不知足,娇娇软软的小婴儿落到那些人手里,能有什么将来,可怜她,才留下的。
还有,她到底跟老太太没有血缘关系,老太太有自己亲女儿疼,亲亲的外孙子和外孙女儿疼。
大小姐在姚家的地位,说白了,她就是个养女。
眼看着如意苑大门内外偷偷摸摸,探头探脑多了许多瞧热闹的,姚敏柔知道,这火候到了。
她冷眼看着白薇:“白薇,你是本姑娘的大丫头,如今你被牵扯给我,给费妈妈两个人下泻药的事上,我少不得,得替自己,替费妈妈,找回一个真相。”
白薇心肝乱跳,咬着唇,大小姐怎么乱说话,不是只给费妈妈一个下泻药的吗,怎么她把自己也说进去了、
她有些慌,求救地目光急忙给同样给二姑娘当眼线的小菊看过去。
小菊手里还拿着一块擦柱子的抹布,眨了眨眼,就打算悄悄往外头走。
姚敏柔却已经发了话:“来人啊,关大门。”
白薇眼前一黑,费妈妈却是眼前一亮,看着大姑娘的眼神变得探究求来。
这跟身处在狼窝里,绵羊一般性子的大姑娘,今天好像不太一样了。
如意苑里服侍的人,两个大丫头,两个二等丫头,听使唤的四个十岁左右的小丫头,两个看门和管洒扫的婆子,两个管花草洒扫的婆子,今日都在。
当即,看门的婆子立刻上前关门。
姚敏柔便看向白薇:“我问你,既然你没有下泻药,那你觉得,这药是谁下的?”
白薇刁钻,姚敏柔有心给她传递另找替罪羊的话头,她立刻就胡乱攀咬起来:“姑娘,那就一定是绿意了。”
绿意猛地一愣,简直祸从天降,顿时急了:“白薇,你不要胡说,我跟费妈妈无冤无仇,干什么要对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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