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下毒(1 / 1)

柳如是第二天一早便被解了禁足。

凌王还让汪多福去给各个院子传话,让一众姬妾们务必按规矩来给王妃请安。

江灵儿接到这个消息后,坐在梳妆台前笑出了声

“想来今日薛沛凝鼻子都能气歪了,这几日掌家之权的瘾还没过够呢,就又被柳如是给夺回去了。”

芳洲站在一旁为她递上一盏清茶。

“娘娘说的是,那薛氏不过是王爷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才封了侧妃,平日里王爷一个月也难得去她院子里一次,哪像娘娘您,咱们王府就属娘娘您侍寝的次数多。”

被恭维一番的江灵儿得意一笑,但随即又想起许见月之前一连占着凌王三天,杏眸里又闪过一丝恨意。

凌王已经有半个月没来她院子里了,听说王妃被禁足那晚,他连那个村姑张菁菁院子里都去了,可就是没想起自己……

最后才转到了蓼汀阁,让许见月逮住了机会!

“许见月这个贱人!”

江灵儿将手中的珠钗啪的一声摔在妆奁上。

芳洲又是好一番劝慰。

“娘娘何必动气,左右花房里有咱们的人,给花卉里都掺了绝子药,那些狐媚子是生不了的,这王府里,谁也撼动不了您的地位。”

江庶妃自己不能生,自然也不允许这王府里其他女人能生。

是以一早便想了办法在花房内安排了自己人,那掺了绝子药的花时不时往各房一送,先是避孕,久而久之就成了不孕……

除了王妃和薛侧妃那里。

这两个地方都是那两个狐媚子自己从娘家带来的仆人,水泼不进的,她的手伸不进去。

可这么多年她们也无所出,这便是天意!

江庶妃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中的恨意,平复了好一番,这才带着人去往王妃的院子。

锦绣堂里,柳如是今日打扮得花枝招展。

一袭大朵粉色牡丹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脸衬桃花瓣,鬟堆金凤丝。

许见月瞧着,倒是觉得她像一只五彩斑斓的孔雀。

“再有几日就要到太后的寿宴了,你们为太后祈福的经文抄得如何了?“

柳如是淡淡开口,拿足了一副正妻的派头。

薛侧妃闻言赶忙站起了福了福身子:“回王妃娘娘的话,姐妹们这些日子已誊抄了好些,还请娘娘示下。”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许见月眯了眯眼,看着这不争不抢的薛侧妃,觉得满院子里也就这一个聪明人。

柳如是满意地嗯了一声。

“那便继续抄着吧,待后日一同呈上来,我与王爷一起进宫献给太后。”

众人连忙称是。

没想到柳如是又突然看向许见月,话锋一转:“听闻许侍妾近日出门去了趟道观,想来日子过得清闲,我近日要忙着陪伴王爷,就麻烦许侍妾替我抄了我那份吧。”

大家纷纷侧目,意味深长地看向许见月。

许见月心中知道,这下算是把王妃也得罪了,不过无妨,她既要受凌王的宠爱,就得担得起后宅这些女人们的嫉恨。

她笑盈盈地应了。

随后柳如是又念叨了几句妾室们应恪守本分的屁话,尤其是点了好几次许见月的名儿,显示了好一番自己是正妻的派头,才让众人散了。

冬卉扶着许见月回了蓼汀阁,正瞧见一堆小丫鬟们抱着花在院子里进进出出。

许见月皱了眉:“前几日汪多福不是才来送过花吗,怎么又来?”

前些日子汪多福送来的都是些名贵的品种,她有一手插花的好手艺,纷纷将其剪了,又去找了些典雅的花瓶,在屋子里和院子中都摆了不少,凌王看了夸她将蓼汀阁装饰得极有韵味。

但这会子送来这么多,倒显得院子杂乱无章了。

慕梅这时从屋内走了出来,给许见月行了礼之后才回答:“花房的人说前些日子的花该快谢了,所以又给各院子的主子们送一批,还说给咱们蓼汀阁的都是最好的。”

这王府中的奴才,惯是会踩低拜高的。

蓼汀阁左右分别是唐侍妾和张侍妾的院子,这两位侍妾都不大得宠,平日里厨房给这两个院子里送的饭都要寻常许多。

是以慕梅也没有多想,还真以为是花房那帮奴才见许见月近日得宠,削尖儿了脑袋来讨好许见月呢。

然而许见月却在心中留了个心眼儿。

花这个东西,气味旺盛,能做文章的地方可就太多了。

之前在晚春楼里时,妈妈便花了重金从南诏那边带了一种名为曼陀罗的花回来。

此花有催情的效果,若是晚间,香气更甚,放在房中之后,再是自矜的世家贵子们也会把持不住。

这也是晚春楼生意长久不衰的原因。

“等花房的人走了,将屋子里所有花全部挪到院子角落里,动静小些。”

她不动声色地吩咐道。

随后又叫来冬卉:“你去将那些花都掐些叶子,悄悄寻个理由出府去,找个郎中验一验。”

冬卉心中一跳,也反应过来许见月的意思,连忙照做。

待到晚间,冬卉一脸平静地进了蓼汀阁,一直到走进屋子里才展现出一脸怒意来。

“主子,您猜这花里有什么?这里面竟然掺了绝子药,大夫说只要长久地闻着便会让女子不孕,这人好歹毒的心思!”

““什么——”

慕梅和慕蕊一听,俩人俱是瞠目结舌,对视一眼后忙跪下。

竟然是绝子药?

许见月心中冷汗涔涔。

这个药她可是太熟悉了。

因为她就在吃!

自从跟了凌王之后,每次侍寝后她都会悄悄吃上一颗自己配好的绝子药,只是这是改过剂量的方子。

在晚春楼时,妈妈倒也不算是个恶毒的人,给她们吃过这种药,不过那只是一时之需,只要日后停了药,依旧可以受孕。

她也明白母凭子贵的道理,可如今她人微言轻羽翼未丰,即使有了孩子也没有实力护她周全,只是为他人做嫁衣罢了。

况且大仇未报,她实在是没有心思,只是想着等自己日后有机会再要孩子。

却不曾想这王府里,竟然有人想直接让她绝子……

到底是谁?

慕梅此刻也后悔自己如此大意,竟然真信了花房那起子人的话。

她忙半跪在地上告罪。

“都怪奴婢大意了!”

许见月却扔下茶盏冷冷一笑,又摇了摇头:“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这事不怪你。”

说罢以后她又看向冬卉:

“我记得我箱子里还有两匹苏绣,你去拿了来,给唐侍妾和张侍妾各送一匹去,就说我起了性子想洗花瓣澡,看看能不能找她们要两盆花来。”

许见月心中有一股隐隐约约的感觉,她好像要找出凌王子嗣不丰的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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