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被儿子的回话给问了一个大红脸。
坤儿真是越发地无状,什么都说。
“你身为王爷,越发地没规矩。”皇后瞥了一眼满宫的下人,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
怡王还委屈呢,他近来在府上都闲出屁了,母后不让他做这不让他做那,他养伤在家宠幸个下人也要捱一顿骂。
皇后见儿子不高兴,见那事真不像是他做的,便将苏卿暖被袭,差点死在外面的事情和儿子说了。
怡王听了当下震惊。
“好家伙,他们竟然这样大胆?这事要是被父皇查出来,怕是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他虽笨,却是知道父皇的逆鳞在哪。
父皇最不愿意见到的就是他们手足相争,他也只敢对苏家人动手,那事过后晓得皇妹的厉害,终是歇了觊觎的心思,安心躺平。
皇后这时深深地松了一口气,终是来了脾气。
“这事不能这样完了,你父皇怕是怀疑到你了,吃了这么大一个闷亏,母后也咽不下这口气。”
怡王却听得迷糊,“我干吗要这样做,父皇又凭什么怀疑我?我暗杀暖暖没半分好处啊?”
皇后刚要接话,殿外有了响动。
她心下一个咯噔,叫兰姑姑去看是谁在偷听。
殿门敞开,皇上坐的轮椅被人抬进来。
他面沉着,听到下面的人报怡王入宫了,心中怀疑的种子疯长,便亲自到坤宁宫想知道皇后打的什么主意。
她是不是和当初的甄氏一样,为了他身下的龙椅也起了谋逆的心思。
结果听到的对话很出乎自己的预料。
“坤儿来了,怎么不先去父皇那里请安?”
他审视着自己的这个长子,总是对他失望颇多。
怡王由宫人搀扶着起身见礼。
“儿臣多日未给父皇请安,还请父皇责罚,是因母后宣我入宫,这才先来了坤宁宫,稍后是要去看到父皇的。”
皇上瞥了一眼皇后,“哦,皇后叫怡王来,是为了何事?”
皇后尴尬,也不知道皇上在殿外听去了多少。
“臣妾叫儿子来,也是为了昨日暖暖的事,不是我怀疑怡王做了什么,是问问他,在宫外住着,可知哪个官员有这样大的能力,一次能出动几十个暗卫,总觉得这心里不踏实。”
皇上知道她没说实话,却也没揭穿。
他只是问,“要是怡王做的此事呢?”
皇后忙下的跪地:“莫说此事非坤儿所为,他也不可能对自己的手足动手,若是真有此事,我定不再见他。”
“哦,皇后竟是这般忍心。”
明知要做戏,皇后也只能努力演的真实一点。
“皇上,暖暖也是我的孩子,虽不是亲生,可她与我也是极为亲近的,又是祁衡的未婚妻,怡王要是做下糊涂事,我不能对怡王如何,也只能以不见的方式不原谅他了。”
皇上听后很是满意。
“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如此想倒是合情合理。”
“皇后如此识大体,我们的长子也是个顾念手足情谊的人,日后多替暖暖上上心,替朕好好监视一下,看看谁还有敢觊觎火器营的统管一职,查出来,朕不轻饶。”
怡王领命,脸却是火辣辣的,总觉得父皇是在敲打他。
皇后见刚刚的事瞒混过去了,笑着道:“皇上,契丹公主就要进京了,外使来我天朝虽有礼部官员在张罗,若有皇子出现相迎,也能彰显我朝天威,这差使不如让坤儿去办,你看可好?”
皇后提议私心与燕王想迎娶公主如出一辙。
但是她说出来却不会让皇上起半分嫌疑。
本就是来羲和和亲,怡王有正妃,不可能是和亲人选,却是能陪着使团四下游玩吃喝的美差。
“他的腿要是方便,给他又何妨。”
皇后大喜,火器营那个懂技术的管事可是契丹人,儿子与使团拉拢好关系,总归是没错。
“还不谢恩?”
怡王谢了恩,却还在为刚刚那事耿耿于怀。
他问:“父皇,皇妹可有怀疑是谁暗杀他?儿子怎么也想不出这人是谁。”
除了他,就是燕王和晋王。
老三家里穷个底掉,他能养那么多杀手?
老九才出宫建府,在这之前没机会做这些小动作,难不成吴阁老被革职前豢养了死士?
吴阁老可还没定罪呢,这事要是晋王所为,九弟可就彻底打入深渊,再别想爬出来了。
他眼里闪着算计的光,被皇上一眼看穿,心下又是一阵失望。
“暖暖还没有醒,待她醒了,你自己过去关心一下。”
苏卿暖睡了一觉,身子暖暖的,那股子比折了她都要难受的疼痛劲终于过了。
只是她高热过后身子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赖在床上嚷着想喝甜汤。
“我嘴里苦的厉害,翡翠。”
翡翠忙端来一个托盘,上面摆着洋芋甜汤,糖水山楂,还有八宝甜粥、一碟蜜饯,更有几种混着的各色糕点。
苏卿暖看过去,忍不住笑。
“你是将宫中御厨为难了一个遍吧,准备了这么多?”
“公主小时候生病快好了就嚷着要吃甜的,您上次发这样高热还是在侯府,那会子条件不好,奴婢连一碗甜水都要不到,便听您念叨着这些好吃的名儿,奴婢一直记着呢。”
她端起那碗山楂糖水舀了一口,“公主快尝尝,是不是夫人在世时给您熬的那个味儿。”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现在可真幸福。”
皇上惦记着她的身子,在皇后那说了几句话就回来了,见她吃到一口甜的就觉得幸福。
只笑她单纯。
“这样就满足了?”
苏卿暖忙放下汤碗,“父皇,暖暖昨日烧得迷糊了,受了委屈只想和您告状,扰了您休息,都是女儿的不是。”
皇上却觉得,自从有了这个女儿,他在这乾清宫才体会到一丝民间父女的情谊。
“说哪里话,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不与我说,还要自己忍着?放心,此事父皇必给你一个交待。”
怡王这时杵着拐来到苏卿暖面前,安切地问。
“暖暖,你到底得罪了谁,你告诉大皇兄,我替你出这口气。”
苏卿暖见父皇也在一旁,摇了摇头,“我想不出谁要这样害我,不过接到的那封信却在身上,皇兄,你说谁有这样的本事,能模仿书我大哥的字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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