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山中树荫遮挡,院子外面静谧无声,院子里面,嘈杂的脚步声在院子四处响起,
随着脚步声由远及近,床榻上的女子缓缓地回过头来。她身着素色的衣服,披头散发,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她,脸色还是苍白,嘴唇也无丝毫血色,
权苓钰低头看着自己苍白没有血色的双手,手指已经逐渐有力,她不禁微微感叹,没有想到竟然这么久了,她微微闭上眼睛,身体轻轻地向后靠去,倚在柔软的榻上。
她的目光转向旁边,只见一名穿着青衣的女子正端着一只碗走了进来。那女子看到权苓钰的模样,轻轻摇了摇头,眼中流露出关切和担忧。
青衣女子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开口说一个字,只是用那双眼睛注视着权苓钰。在这漫长的沉默中,权苓钰终于败下阵来,她伸出手,缓缓接过了女子递来的瓷碗。
刚刚喝下第一口药汤,青衣女子的声音便轻轻响起:“陛下,你这次昏睡了,快十年了!”
权苓钰拿着汤匙的手没有丝毫停顿,继续将药汤送入口中,她看着那碗中的药汤,眼中闪过一丝嘲笑,
“竟然能让我昏睡那么长时间,看来他们这么多年还是有所成果的。”她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仿佛是在叙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那人见权苓钰已喝下药汤,便转身向房间中央的香炉走去。她走到香炉边,轻轻打开香炉盖,用香箸在香炉内轻轻地搅动。就在她专心捣鼓香炉之时,突然听到了权苓钰的话,手中的动作不禁为之一顿。
她咬着牙关,手中香箸紧握,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那个时候我们留了那么多的漏洞等着她们钻,但是没有想到他们是通过当今那位那边的漏洞渗透进来。”
“毕竟他们做了这么多年的准备,到了验证成果的时候还是很小心,这个结果不好不坏。”权苓钰嘴角上扬,眼神中带着丝丝欣慰,
听到这话面前的青衣女子,面无表情地盯着,权苓钰感觉到她的注视,表情就收了回来,
权苓钰权苓钰手持汤勺,目光深邃而仔细地端详着面前的青衣女子,自己昏迷了这么久,她还是自己记忆中的模样,仔细看岁月还是留下了痕迹,皮肤的颜色比记忆中深很多,
“苓宁,这些年,真的是辛苦你们了!”
权苓钰把喝完药的碗,放在一旁,伸手抚摸着青衣女子的脸庞,听到叫自己名字的苓宁眼神温柔了起来,“陛下,不辛苦,您跟十年前还是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变化!”
“是吗,那这,应该是给自己带来的好处。”权苓钰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脸,触感还是跟十年前一样嫩滑,但是不看也知道自己的脸跟手上一样白皙,没有丝毫血色,
“苓宁大人!”帷幔之外,有人在叫苓宁,苓宁闻言,缓缓地站起身,走出帷幔,过了一会儿,她再次走入室内,手中多了一碗冒着热气的药。
权苓钰看着苓宁手中的药碗,不禁深吸了一口气,眉头紧锁。她接过那碗药,苦涩的药味扑鼻而来,让她不禁皱起了鼻子。
“还要喝?”她有些无奈地问道。
“是的,陛下,这是穆棱走之前安排的,不止这药还有着熏香也是,穆棱大人已经把陛下后面要喝的都安排好了。”苓宁无视权苓钰的满脸抗拒的眼神,语气坚定地说道。
“那这么说,我这药要喝很久了!”权苓钰眉头微皱,疑惑地看向苓宁。
苓宁轻轻点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无奈:“是的,陛下,这些年来,维持陛下您的身体的,除了您本身的功法,便是那引发体内功法斗争的神秘之物。”
“它们之间的斗争与消耗,让您的身体始终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然而,如今这件神秘之物已经消耗殆尽,您的身体也因此得以苏醒。”
“所以,陛下,您苏醒后必须大量滋补身体,尽快恢复元气。原本,您的昏睡时间是可以大大缩短的,只可惜那时紫狐并不在您的身边,所以治疗的进程被稍稍拖延了一些。不过,好在一切都已顺利解决。”苓宁的声音柔和而充满关切,苓宁轻声解释着,
权苓钰静静地喝着手中的药,她认真的听着,脑海中飞快地回忆着昏睡前发生的种种事情。
苓宁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她看着权苓钰,轻声说道:“不过陛下,您下次就不要怎么做了。”看着她担忧的目光,权苓钰不自觉地避开了她的视线,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应允。
权苓钰搅动着碗中的汤勺,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忽然开口问道:“珑儿,她快要亲政了吧?”
苓宁微微颔首,回答道:“是的,陛下。太女殿下若无意外,应该会在这个月返回京城。”
“是啊,她终于快要满十六岁了。”权苓钰轻声感叹,语气中带着几分欣慰与期待。
“是的,殿下不出意外的话,过几个月就要亲政了。”
“一睡醒,孩子就要亲政了。”权苓钰轻叹道,她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坚定,她转向苓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但是,那些人会那么容易就让她顺利亲政吗?”
苓宁嗤笑了一声,眼里满眼不屑道:“殿下到了亲政的年龄了,这权想不想放不是他们说了算的。”
权苓钰闻言,眉头微微一挑,似乎陷入了沉思。
“那位将他自己的兄弟,跟帮助他自己的那批人,封了王或者伯。”苓宁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权苓钰迟疑道,
听到苓宁怎么一说,权苓钰眯了眯眼,“这是他作为摄政帝应有的权利,听你的口气,看来人数有点多!”
“是的,加上他两个兄弟,一共十二人。”
听到这个人数,权苓钰错愕了一下,她深吸了一口气,将碗中的药汤一饮而尽,然后递给了站在一旁的苓宁。
苓宁接过药碗,转身默默地走了出去。房间内再次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只剩下权苓钰独自坐在那里,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没过多久,苓宁就走了进来,权苓钰不知道想了多久,转头看着苓宁,“苓宁,你应当明白我当年为何选择他吧!”
“知道,作为天曜二年的前十之一,他是直接跟陛下开口要御史台掌事之位的。”
作为陛下的贴身侍女之一,这件事情苓宁她记得非常清楚,
“本来根据他的成绩,他可以进任何一个部门或者机构,他唯独是想要进御史台,只要当上御史台掌事成为我的丈夫也未尝不可,他的目标非常明确,不过看来他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
“想要?”苓宁喃喃道,然后马上反应过来,“您是指哪件事情?”
“不过对于那些人十年的荣华富贵也是可以了,不过接下来就要看他们能不能保住他们的位置了。”权苓钰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我们也是怎么觉得,他们也是可能会对殿下出手的人,我们也在等着他们出手。”
权苓钰冷笑,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与嘲讽:“等他们出手吗?尝过权利滋味的人是不可能轻易地放下权力的,回京会改变很多事情,但是聪明的人会做出聪明的决定,就算要出手也不会亲自动手,你们要抓把柄的话会很困难”
权苓钰稍作沉吟,“他们的想法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究竟是什么态度,毕竟十年没见了,究竟还能不能,相不相信他?”
说完她抬眼看向北方,那里是京城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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