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争吵(1 / 1)

一大清早宣政殿格外的喧闹,大殿内,文臣们已经争论声好久了,

一声质问在其中特别突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国库是没有钱吗?”

户部官员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质问,面不改色地回答道:“国库不是没钱,只是目前一些投入巨大的支出要减少,我相信,各部同僚能够理解。”

然而,话音刚落,便有一位官员站出来,毫不留情地反驳道:“你既然说要减少投入巨大的支出,那你的意思是你们户部,不打算出里河的固堤的花费吗?”

户部官员微微皱眉,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里河固堤关系的漕运的安稳,这个费用我们户部是肯定要出的,”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看了一下在场所有人的反应,光在在场的官员们脸上缓缓扫过,仿佛在观察他们的反应。然后,他继续说道:“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们想先让地方先承担国库所需要花费的金额。”

他非常缓慢地说了出来,在场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许多官员的脸色都变了,尤其是工部和都水监的官员,他们的脸色更是黑得如同锅底一般。

“你作为户部侍郎,你这是在说什么,里河所流的地域巨大,而且还有里江运河,有些州府是两个都经过,你让地方州府先承担这笔花销,你还不如直接说你要砍了这笔花费!”

“昌云景你作为工部侍郎应该知道里河沿岸每年都花费巨额稳固,这是固定的支出,虽然沿岸地方有地方承担一半,但是大头还是国库出。”户部官员连忙回应,想到了什么连忙补充,

“而且分流里河水系的运河新建的那一段,前几年才完工,修建的时候国库的支出也是巨大的!”说到这个在一旁听着的工部尚书皱了皱眉,站了出来,质问户部的工部侍郎就退了回去,

“那竟然知道国库用钱紧张,那为什么要新建?”这话一问,周围一顿窃窃私语,“怎么算下来,好像所有都跟工部有关系?”

“不过工部尚书大人忍得真久,其他部跟户部差不多吵完了再说。”

跟他说话的人扯了扯自己衣角,“怎么了!”他小声地说,

那人连忙使眼色,他顺着他眼睛注视的方向看去,发现从上朝以来一直闭目养神的左相,双眼睁开,面色阴沉,其他人并没有注意到,全在认真地听着工部尚书的话,

“你不要说那个时候国库有钱这件事情,当初我们工部提议要延长的时候,你们户部可是阻止得最凶的,不就是看在修建好了之后便于运输,有利于漕运才没有继续阻拦的不是吗?”他未等对方回应,便急忙接过话茬,目光直视着户部尚书。

“然而,你们户部若是不先投入资金清理河道,加固堤防,那漕运又怎能顺畅无阻?”

在场众人闻言,纷纷将目光聚焦在户部尚书身上。只见户部尚书站了出来,缓缓开口:“所以我说先让地方先承担清理河道,固堤花费,等年底根据总花销进行税收的减少。”

“作为户部你们应该很清楚地方究竟有多少钱和各地粮仓存粮,如果钱不够怎么办,难道去各地天权钱庄里面借钱吗?”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面色各异,有的惊愕,有的忧虑。

户部尚书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没有尚书大人说得那么严重,而且近些年需要花钱的地方多,等我们钱收了一批钱上来马上补下去。”

“花钱的地方多?但是收上来的钱不是更多吗?你怎么说不是笑话吗?”工部尚书厉声反问道,看着他平静的表情,越来越气,

“你们户部什么时候有钱过!每次一有什么事情,总是一口一个没钱,你们户部好歹跟太府寺共同掌管天权钱庄,户部没有钱,难道你们户部让我们都去天权钱庄借钱吗?户部怎么可能每次都没钱,怕是那为数不多的银子,都被人捷足先登,借了个精光吧!”

他目光如炬,扫过在场众人,最终定格在一位正聚精会神聆听的御史身上,继续说道:“一群人不敢去天权钱庄借钱,倒都纷纷找上了户部。宋御史你应该听到了吧,户部的账敢不敢要宋御史查!”

“够了!”坐在龙位上的人,现任皇帝季凌霄此刻已是忍无可忍,他扶着被无尽争吵得疼痛不已的额头,打断了他们的争吵,顿时整个大殿,寂然无声,季凌霄的目光缓缓扫过殿下的群臣,然后注意到左相睁眼了,这次竟然不假寐了,“左相请问你有什么高见?”

听到上面那人的问话,左相露出和蔼的微笑,“我倒是没有什么高见,不过说到钱的事情有些事情想要说给群臣听一下,”

“所有需要户部付钱的东西,都是必须得,这些支出有些是各部,各州,县每年的规划中必要你减少一些支出,你这是把风险转给他们吗?”

“而且近些年开放了私立书院,私立书局,各位学子的交流出书著作的选择性更多,也促进了文化交流,今年是巡查这些书院跟书局的时候,也不能只单审核教书资格收钱,也要其他方面审核监管。”他娓娓道来,停顿了一下话锋一转,

“户部这十年来的开支明细,应当不是一本难以厘清的乱账吧?”

“至于工部尚书所提借钱一事,在我看来,也并非那般骇人听闻。既然户部有言,可以让地方先行垫付,日后以税收相抵,我依稀记得,我朝曾有制度允许官员向户部借贷,只需提供相应的抵押物即可。”

“倘若户部资金当真紧张,何不将这些抵押物拍卖,同时注明其原抵押金额?我相信,定有不少人对这些抵押物颇感兴趣。”

左相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神色各异。有的面露喜色,仿佛看到了解决问题的曙光;有的则脸色阴沉,

“各部该催的账还是要催的,不要什么花费都想着户部承担,自己部一分不花。”

“是觉得御史台掌事不在京城没人查账是吗?”左相声音变得严厉了起来,

“各部有多少钱我心里还是有底的,手伸得太长了,如果不想被剁的话,尽快把钱补上去!”

“本相可不是很想到时候给国库增加钱的方式,是抄家的方式!”

“我朝最不缺的就是钱了,但是你们能把国库造成这样还真的没有想到,国库真的缺钱的话,天权钱庄怎么说还是有点黄金的”说到这个在场一般人眼睛都亮了,有人朝左相使眼色,

“不过,不要怪本相没有提醒你们,如果想让御史台亲自上门要钱的话,你们可以继续不还,不是户部承担的费用继续由户部承担,想着用户部的钱去填钱庄的窟窿。”

“国库怎么会说也是有两大产业兜底,而且你们各部也都有自己的产业,或多或少。按照每年的利润比例上交后,各部自留的资金也相当可观,累积至今,数额庞大,若要满足他们的要求,调整利润上交比例也未尝不可。”

“虽然不知道国库的具体金额,但是有些钱想要拿的话,户部尚书希望你的账经得起御史台的查?”

旁边有人轻轻皱眉,对于左相他今天的言语似乎有些不解。平日里,他并非多言之人,为何今日会如此啰嗦?

“我记得国子监不是在巡察各地私立书院吗?也要让那些人知道钱不是那么好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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