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司辰知道姜岁欢与凤西爵是旧相识,对京城人人畏惧的这个阎王,便没了从前那么深的忌惮。
何况被关那三天,他在牢房也并未受到什么委屈。
唯 次被上刑,也是被沈确那厮绑起来,用鸡毛挠了半个时辰的脚心。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这仇以后他会慢慢算。
姜岁欢迅速收起心底的悲伤,问向司辰,“何事?”
司辰瞟了凤西爵一眼,仿佛在问,不用避讳?
姜岁欢的态度很爽快,“七哥不是外人,有话直说。”
那句“七哥不是外人”,听得凤西爵心里美滋滋的。
很好,在岁岁心中,他被划分到了自己人行列。
司辰也没继续矫情,“大小姐让我调查云清的身份,结果已经出来了。”
“云清的确来自南楚,但他并不是南楚奸细。”
“以和尚的身份躲在伽蓝寺,是为了在必要的时候,给他主子赫连玉提供帮助。”
“阁主当年救过他一命,他对阁主是发自内心的感激涕零。”
“如果不是赫连玉被皇城司抓了,云清不敢把歪主意往大小姐的头上打,说不定还会成为大小姐在京城一枚可用的棋子。”
司辰和云清都是南宫晏安插在京城的眼线,作用是等姜岁欢来到京城任她差遣。
司辰也没想到,云清居然敢反水,且反水的方式还这么奇葩。
姜岁欢把玩着腕间的佛珠,“师父知道云清的真正来历么?”
司辰摇头,“不敢猜测阁主的心思,但我相信阁主做事自有章法。”
“云清现在在何处?”
司辰偷看了一眼凤西爵,“如无意外,应该还在皇城司大牢。”
那天,皇城司的人将赫连玉和云清一起抓走了。
那二位来自南楚,赫连玉真正的身份又是南楚七皇子。
以凤西爵对南楚的仇恨程度,赫连玉和云清的下场不会太好。
见姜岁欢也带着疑问看向自己,凤西爵晃了晃碗中剩下的茶水,“暂时还活着。”
冲司辰做了一个先离开的手势,姜岁欢问:“赫连玉你准备怎么处理?”
凤西爵未答反问:“你有什么建议?或者说,你是不是还想留着那个叫云清的一条命?”
到底是南宫晏为他徒弟安插在京城的眼线,这个人,绝对不能死他手里。
姜岁欢盘着佛珠沉思片刻。
“以我对我师父的了解,他不会随随便便出手救人。”
“既然救了,就说明这个人日后对他必有用处。”
“师父将一个身份敏感的人安排在京城为我所用,说不定是在利用他来考验我。”
这种无聊的事情,别人的师父做不出来,南宫晏却沉醉其中乐此不疲。
姜岁欢不是没抗议过,结果都被暴力镇压。
按师父的说法,她天赋异禀,根骨奇佳,是百年难得一遇的鬼才。
既然是鬼才,就该被激发出最大的潜能。
而激发潜能的先决条件,是以不变应万变。
凤西爵揉了揉下巴,“赫连玉这个人我准备放。”
姜岁欢眼含深意地看向对方,“他给的筹码是什么?”
凤西爵也没隐瞒,“三年内,改变大晋与南楚之间对立的局面。”
姜岁欢从这句话中听出端倪,“你想帮赫连玉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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