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微臣以为,这储君之位,非六殿下莫属(1 / 1)

娇宠外室 鸾镜 1235 字 1个月前

谢昀循循善诱的声在他身边响起,“听闻六殿下功课骑射都不输四殿下,前阵子交于翰林院的策问更是针砭时局,字字珠玑,只是可惜,这样好的文章,只能借着五殿下的名交上去,六殿下可甘心吗?”

六皇子闻言大骇。

这是谢昀今日第二回问他“可甘心吗?”

当然,他最震惊的还不是这个。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六皇子向来知道这个道理。

他和其他皇子虽同在翰林院进学,却向来藏拙,万万不敢冒出头,叫旁人知晓。只是五皇子重武,善弓箭骑射,却对策问一窍不通。诸位皇子中,只有六皇子没有母族倚仗,是最好欺负的。

他自然而然将目光投在六皇子身上。

六皇子被他威逼,又无人替他出头倚仗,只能听之任之。

五皇子在翰林院的策问,日常功课都是六皇子代笔。

只是这样的事瞒得严实,竟会叫谢昀知晓。

谢昀迎上他震惊的眼,眉眼平静,淡淡出声,“四殿下伪仁,五殿下徒有匹夫之勇,十二殿下到底年幼,不堪重负。微臣以为,这储君之位,非六殿下莫属。”

六皇子是如何答的呢?

他怔忪了好一会儿,心下骇然不已,头脑却是头一遭出奇的冷静。

——他想夺储君之位。

没有人甘心一世屈居人下,默默无闻。

他自己从前夜深人静时也偶尔会想,若是他同别的皇子一般有个显赫的母族会如何?

他也可以同他们一样,意气风发,威风凛凛,而不是像现在。

就连自己通宵达旦写出的策问也要属上旁人的名交上去。

上天没有给他一个显赫的母族。

但是,上天为他送来了谢昀。

谢昀是谁?

朝廷新贵,天子宠臣,旁的皇子费尽心机想要招揽过去的人,他如今却对着自己道

——“微臣以为,这储君之位,非六殿下莫属。”

六皇子沉默了。

轿辇落地,停在宫门前,六皇子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抬手,对着谢昀深深一拜。

“望谢大人助我。”

谢昀虚手将他扶起,“殿下客气。殿下身份尊贵,该自称本宫才是。”

六皇子立马改口,“谢大人今日助本宫之心,本宫定铭记于心,永不会忘。”

林莺娘觉得今日的谢昀同以往有些不一样。

他眉眼依然冷淡平静,只是那平静之下似有暗流涌动。

听了她那句话又怔了好久,沉默不语。

林莺娘心里敲锣打鼓,生怕惹恼了他,怯怯来问,“侯爷怎么了?”

谢昀回过神,瞧见她鬓边那支金镶玉的并蒂海棠步摇微微颤,又想起她方才说的话。

——旁人有的东西我尚是没有呢!哪能还敢想旁人没有的东西。

“这步摇不衬你,往后我给你寻旁人没有的。”

那支颤巍巍的并蒂海棠步摇被他取下,随手掷在地上。

他现在心内有气血翻涌,急需遏制,径直抱起姑娘,往里间去。

“欸,我的步摇……”

姑娘还惦记着她金镶玉的并蒂海棠步摇,伸着长长的手想要拿,却在郎君攻城略地的侵袭下,渐渐垂了下去,颤巍巍的,随着帷幔落下轻轻晃。

谢昀今日床榻之上格外折腾人。

林莺娘只觉自己身子都要晃散架了,人也晕晕乎乎的,恍如暴风骤雨的湖面上一介扁舟,随着风浪摇摇晃晃,总也落不得地。

他瞧见她眉眼间的惘然,起了坏心,埋首在她雪白颈中咬了一口。

不是很重,但足够留下痕迹。

林莺娘叫这一口瞬间清醒,“疼……”她捂着脖颈娇嗔,剩下埋怨的话被谢昀堵在唇齿间,呜呜咽咽,没完没了地折腾。

翌日兰秋进来伺候。

姑娘脖颈上的痕迹清晰可见,她红了脸,垂下眼去,不敢看。

谁能想到那样清冷疏离的郎君在榻上也会有这样折腾人的一面。

对镜梳妆的林莺娘却是埋怨,“我今日还要去定远侯府呢!脖子上这么一块可怎么办呢?”

她怕被人瞧见。

毕竟她今日是以林家未出阁的姑娘的身份过去参加谢子慎的及笄礼,未出阁的姑娘脖颈上怎么能有这样的痕迹。

“姑娘别急。”

兰秋心思缜密,从柜中取出一块白狐毛所做的风领,“今儿落了雪,戴着这风领正正好。既遮住了脖子,也不叫旁人起疑。”

“这倒是极好。”

林莺娘欢欢喜喜戴上了风领出门去。

外头早已备好了马车。

林莺娘住在雾凇院里的事倒没遮掩,对外自有说辞——林姑娘是谢家在江州老家的远亲,因身子不好,远来金陵看病,暂住在这雾凇院里。至于谢昀,因着避讳,这些时日自然在定远侯府里住。

只是这江州来的姑娘深居简出,这是头一遭在金陵城里的达官贵人们跟前露脸。

霍子毅今儿一早就被庆王赶到了定远侯府,说是谢子慎的冠礼隆重,金陵城里叫得出名号的贵人们都在,让他早些带着礼过去。

一则显得看重定远侯府。

二则,庆王看一眼自家不成器的儿子,阴阳怪气道:“你也去贵人们面前露露脸,记记人,顺带也让旁人见见你。明儿若是你在外头惹事闯祸,好歹人家记着你是庆王府的世子,不至于直接打死你了事。”

霍子毅前些日子才受得罚,现下自然是乖乖听话,老早便到了定远侯府贺谢子慎的冠礼。

“多谢子毅兄。”

谢子慎收了贺礼。

他今日也是头一遭出门见人,关在屋子里养病久了,人都看着没了精气神,恹恹得紧。

他并不知林莺娘今日也会来。

谢夫人瞒着他,府里的人也不敢去他面前嚼舌根。他和林莺娘虽同在金陵城,中间却如隔着天堑一般,他以为自己永没有见着她的机会,便是他冠礼这样的大日子也是落寞的。

霍子毅将他的落寞看在眼里,他向来口无遮拦,“今日可是你的大日子,耷拉着脸像什么样子?你这病了一场,怎么倒像是害了相思病一样。”

霍子毅误打误撞说中了谢子慎的心事,他眉眼愈发落寞了。

霍子毅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不是吧?你当真是害了相思病?”

记住小说阁地址:xsgg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