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这次都怪我,若非我听说张班头他们要上山猎虎,一时好奇才跟了去。
若不是我任性,也不至于叫大姐忧心,还伤的这么重。”
南易认错态度相当陈恳,看不出半点不对。
仿佛那一日,他真的只是好奇,所以才跟着张龙一道上山的。
南易房间可比姐妹二人的屋子简陋的多。
房中除了一张床,一张瘸腿桌子,便只剩下半边阴面的窗。
若是进来人,在屋里都伸不开手。
说这话的时候,南易正趴在床上,身上盖着条棉被,手边胡乱放着两本书。
这书也不是正经功课,瞧着像是传记杂书,应当是南叶替他拿来,打发时间的。
南枝一直觉得,南易这个NPC有点子古怪。
不管是第一次见面时的惊讶表情,还是后来几番试探,多次拿话赶她,都叫人觉得奇怪。
如果南易是发现了什么,有心试探也就罢了。
可偏偏他没有去南家夫妇前揭穿南枝,对她的好感值也是诸多NPC里最高的。
这就很奇怪了。
南枝把手里药碗放下,不置可否笑笑:
“是吗?易哥儿你一向稳重,怎么偏偏这次非要跟着进山,没得叫人担心。
若非我及时赶到,你岂不是就同那周大郎一样,化作猛虎口中食,变作伥鬼供人驱使,生生世世不得解脱?”
“我当真知错了,这次是我鲁莽。
我本以为,凭着张班头那般武艺,跟着一道擒拿猛虎不在话下。
日后,我也好有个由头,多在主簿大人面前露露脸,方便讨个清闲些的活计,闲暇时,多帮着爹爹一道卖肉。”
南易苦笑一声,刚想爬起身接一接药碗,却不小心碰到了伤口,“嘶”得一声,他又趴了回去:
“谁知道,猛虎没杀到,却险些被妖虎吞掉,还是晕着叫张班头扛下山的。
啊呀呀,当真是羞杀人也。”
南易接过药碗,一口气“咕咚咕咚”将黑漆漆的中药喝了个干净,才苦着张脸,丧气道:
“大姐,你就莫要笑我了,况且就算我变成伥鬼,也断断不会像周大郎一样,去谋害他人的。”
南枝挑了挑眉,似是不经意问道:
“你当时晕着,还能知道这些?听张班头说,你与周大郎起了龃龉,他还出言不逊,嚷嚷着要王家人出面,砸了咱家的猪肉铺子。
你气不过,还打了他一拳,说他面相奸诈,活不过当夜?易哥儿,你还会看相不成?”
她已经问过张龙,大致拼凑出当夜发生的事,所以才有此一问。
“哪里是我会看相,不过是听人胡说八道,记了那么一耳朵。
咱家猪肉铺子前头,总有个瞎了眼的老汉,天天坐那替人相面断福祸,来来去去,左不过就那么几套说辞。
听得多了,我便也就会了。那周大郎是个腌臜人,口里花花惯了,色胆包天。
这次他叫伥鬼迷惑死了,竟然还敢来帮着害人,当真可耻。”
南易嘀咕几句,忽然想起什么,脸上隐隐有几分担忧:
“大姐,那周大郎的亲娘舅就是王家老爷,他不会记恨上咱家吧?”
南枝摇摇头,起身离开:
“周大郎独身离队,叫伥鬼迷了心智,精虫上脑,自己脱去官服官刀,赤条条被老虎吃了不说,还反过来跟着妖物一道害人。
我若是那王家老爷,这样的事遮羞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跑来找咱家的麻烦?
行了,你只管安心养伤,这些事我自有处置的法子。”
南易听话点头,继续趴着看书,稚气未脱的脸上瞧不出半分错漏。
要么,是真的无害,是她想多了。
要么,就是心机深沉,断断不可留。
南枝暗自垂眸。
不管对方什么来头,只要对她无害,南枝也不介意忽略这一丝丝的不对劲。
如果对方真有心害她,也就是一刀解决的事。
啊对了,杀猪刀断得彻彻底底,得想法子再搞件新装备。
南枝愉快地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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