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仪感慨万千。
皂白慌里慌张地跑进存月堂,附在她耳边说:“贺云刚刚传信,魏大姑娘去了静安寺。”
魏芙溪?
她去静安寺做什么?
不等裴仪问话,又听到皂白说:“勇毅侯的小孙子也出京了。”
高卓?
“坏了!快去备马。”裴仪吩咐皂白,匆忙回到正屋,神色匆匆地对裴玉说:“我有要紧事出去一趟。”
说完,也不等裴玉反应,直奔府门,远远地看见皂白候在马车旁边,驾车人居……居然是贺云?
“姑娘。”皂白看见裴仪的身影,匆忙迎上来。
贺云跃下马车,对其颔首:“七姑娘,王爷命小人随侍,请……”
“无需多说,”裴仪打断贺云的话,钻进马车命令道:“去静安寺。”
马车沿山路盘旋而上,忽听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裴仪撩开车帘,看到一个人纵马疾驰,从山下奔下,疾驰而去,扬下一阵黄土,不见踪迹。
裴仪心底莫名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
“姑娘,他……过去的人,是勇毅侯的小孙子!”皂白惊讶地喊道。
“此人就是高卓?”
皂白点点头。
裴仪强压躁动,吩咐皂白:“让贺云再快些!”
贺云驾马技术了得,不多时,马车爬上山路,停在山寺门口。
裴仪走下马车,皂白跟在身后,“静安寺这么大,咱们要到哪去寻魏大姑娘?”
话音才落,贺云手指露台,对身后人说:“七姑娘快看,那边有位姑娘。”
裴仪寻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的确看见一位女子,那人立在露台沿,那架势……竟是要!
皂白心急,拽着裴仪的袖子喊:“姑娘,是魏大姑娘,她是魏大姑娘!”
裴仪暗叫一声:“不好!”
几人奔向露台,一阵风起,吹翻魏芙溪的衣裳,衣袂翩翩。
下一顷,人纵风起,跃下山崖。
裴仪喝道:“魏芙溪!”
贺云身手好,反应快,一道光似地冲过去,脚点露台,纵风跃起。
“贺云!”
主仆扑到露台,俯身往下探。
贺云拔出腰间的佩剑,插在山崖上,一只手握住剑柄,一只手拽住魏芙溪的胳膊,两人垂在下面。
“贺云——需要帮忙吗?”皂白冲着山谷呐喊。
贺云屏气蓄力,低头察看形势。再往下一点,有一棵树从崖上横出枝丫。
他缓缓松手,身体往下坠,脚踩枝丫,接力腾空,跃上露台。
山寺门口有寥寥几人,为避嫌,在跃上露台的那一刹那,贺云把魏芙溪甩到裴仪身边。
主仆二人堪堪扶住她,差一点点三人倒在地上。
魏芙溪吓得脸色发白,止不住地颤抖。
“魏大姑娘,你没事吧?”裴仪拥住她的肩,察看她的伤势。
见她身上没有伤,没有血迹,裴仪松了一口气。
吓死人了,还好赶上了,还好救下了她!
魏芙溪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怔怔地望着主仆二人,“你是谁?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
魏芙溪未施粉黛,冰肌玉骨,堪比雪中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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