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芙溪的美,令她震撼。裴仪几番犹豫,才道:“我叫裴仪,正六品礼部铸印局主事裴昌廷之女。”
魏芙溪猝然睁大双眼,挣脱她的手,后退数步,不可置信道:“你……你是定远王……未过门的夫人?”
裴仪纠正她:“你我同为定远王夫人。”
魏芙溪听闻,先是一愣,旋即仰天长笑,“裴姑娘是来羞辱我么?”
“什么?”裴仪愣住,又听到魏芙溪的冷眼冷语:“姑娘有心羞辱我,何必救我?”
魏芙溪绝美的脸蛋,毫无血色。她连连后退,退到露台沿边,对裴仪说:“你放心,我不会和你抢定远王。”
说罢,又要……裴仪手快,拽住她的衣裳,就往后拉,忍不住急促道:“魏大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
魏芙溪咬着嘴唇不说话,一双惹人怜爱的眼睛,盛满绝望。
裴仪怕她再度寻死,心里起急,说出口的话不由得带了丝怒意:“魏大姑娘有胆量寻死,为什么没有勇气寻爱?你死了,让勇毅侯小孙子怎么活?你有替他想过吗?”
魏芙溪脸色大变,面容扭曲,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止不住地流。
“我与他不是一条路,往后各有各的路要走。”魏芙溪眺望山下,似是想起什么,突然回头,警觉地看着裴仪,问道:“你怎么知道?你想做什么?”
裴仪叹息,走近她,悠悠出口:“我想和魏大姑娘做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
“我帮你嫁入勇毅侯府,做高卓明媒正娶的发妻。”
寒风吹起魏芙溪的头发,如墨飞舞。
裴仪给了她希望,魏芙溪的眼底闪过一丝亮光,转而冷静道:“你不会白白帮我的。裴姑娘,你想要什么?”
“我要定远王。”裴仪坚定的声音,被寒风送往远方。
“我明白了。”魏芙溪盯着裴仪看了许久,笑容爬上白皙的脸颊,“裴姑娘,我答应你。”
“此地不宜久留,请魏大姑娘静安寺叙话。”
裴仪对魏芙溪伸手,一股暖流从她心里淌过,魏芙溪白净的手颤颤地搭在裴仪手心上。
裴仪握住冰冷的手,宽大的衣袖遮住两只小手,两人踏入静安寺。
贺云寻一处静室,室内设炭盆取暖。
裴仪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在魏芙溪肩上,又把自己的手炉塞到她手里。
魏芙溪的身子渐渐暖和,“谢谢裴姑娘。”
裴仪坐在炭盆旁边的蒲团上,冲她笑笑:“魏大姑娘不用客气,叫我裴仪就可。”
“那你唤我芙溪。”魏芙溪的脚踩到炭盆上,对裴仪说。
裴仪意味深长地看着魏芙溪,试探道:“我听说,你在魏国公府曾经……”
“对。”魏芙溪拢拢身后的披风,把自己紧紧包住,垂眸道:“如果不是他,我宁可去死。”
裴仪想劝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忽又听魏芙溪问:“你的办法是什么?”
裴仪摇摇头,“没有办法。”
“那我们怎么办?”
“不急,”裴仪悠悠道:“礼部没有选好日子,一切都来得及,我不会让你嫁给定远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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