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国忠带着林副将离开一段路后,林副将还有些不放心的往回看。
“裴丞相,那位九王爷,不会听到了我们刚才说的话?若是他去告诉皇上该如何是好?”
裴国忠老谋深算的一笑,“你没听到他刚才的话,连姜元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
“可,万一这位九王爷是故意的呢?”
裴国忠不以为意,“一个自请离开朝廷,游山玩水五年才回京的纨绔,便是他听到怀疑什么,你觉得皇上会信他的说辞吗?”
“那九王爷摆明就是不想沾染是非,又怎会放弃清闲日子,卷入三年前的旧案中。”
这点,裴国忠看的分明。
两种可能,他都想的透彻,况且君墨渊与姜家没有交情,就更不可能淌这趟浑水,打皇上的脸。
听裴国忠这么说,林副将悬着的心,也落回了腹中。
“虎符的事,你还需继续寻找,你放心,只要你尽心为我办事,我自会善待你的家人,给你母亲请最好的大夫,可若被我发现你有异心……”
后面的话,裴国忠没有再说,林副将的后背却已惊起了一身冷汗。
而直到裴国忠与林副将身影彻底消失。
君墨渊才收起散漫随意的神色,来到了游廊转角姜妗藏身的地方。
听到君墨渊的脚步声,姜妗赶紧擦了擦泛红的眼眶,转身拱手向他一拜,“多谢九王爷为臣解围——”
“以及,相信父亲清正忠臣的为人。”
刚才君墨渊揶揄裴国忠的话,她不管是他是发自真心,抑或其他,这两声谢,都是她必须要说的。
听着姜妗略带哽咽与隐忍的话语,君墨渊那双无波的墨眸,泛起了些许波澜。
“姜将军不必客气,不过顺手之事。”
君墨渊抬手,虚扶了姜妗一把。
可姜妗却不敢白白承受这么大的恩情。
“九王爷今日相助之恩,姜妗铭记于心,日后但有所需,九王爷尽管差遣!”
姜妗话刚落,君墨渊突然响起了几声压抑的轻咳声。
姜妗闻声抬头,却见男人似呛咳的难受,原本孱弱冷白的面容,都染上了病态的红色,看上去竟有几分破碎感。
见他难受,姜妗也不知自己怎得就脑子一热。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指已经搭上了君墨渊的脉搏。
对上君墨渊疑惑的目光,姜妗只能硬着头皮解释,“我自幼曾随名医学过一些医术,药理上也略通一二。”
君墨渊没有推拒,像个配合的病人,任由她摆弄。
“九王爷可是夜里咳嗽的厉害,白日稍缓,春秋咳疾略轻,而夏冬最为难受?”
君墨渊垂眸看她,淡淡点头。
姜妗面色凝重,将手收回。
“如何,本王可是得了不治之症?”
君墨渊说这话时,嗓音中竟含着几分笑意。
姜妗从未见过病重至此之人,还能这般轻松谈笑自己的病情。
见姜妗不说话,君墨渊反倒出声安慰她,“姜将军不必忌讳,宫中太医都束手无策的恶疾,本王心中早有准备。”
他说着,清淡的目光看向远方重叠的宫墙,分明在笑,可姜妗却觉得,他身上像是罩了一层让人看不清的浓雾,莫名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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