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会无故燃火,太后最重规矩,日日在堂内与青灯古佛为伴,她老人家在天有灵,瞧见亲女儿夜夜笙歌,心里哪能舒坦?”
“必是要让这个不孝女吃一壶的!”
有赵夫人提出异议,议论声音不绝于耳。
而在高处,早就忙乱成了一团。
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景婧娴真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被火给烧成灰烬吧?
崔简之作为锦衣卫指挥使带头救火。
可偏偏,一缸的水倾数倒下去,竟是连一个火苗都没有灭。
反而是景婧娴的惨叫声还在继续:“你们锦衣卫都是吃屎长大的吗?”
“还不快救本宫?水不行,难道土也不行吗?”
看在这乱象丛生。
谢仪勾起的唇角中带着明晃晃地冷嘲。
这一切,当然是尽数出自于她的手。
她在景婧娴的袖口沾了明巩,而景婧娴不放心找她老师写出的卷卷佛经,都在墨砚中添了硝石与油。
遇水不灭,呈鬼火状。
幽幽绿光让最初信了李既欢那番真凤浴火说辞的朝臣,都忍不住各个大惊!
这哪是真凤啊?
烧得头发都焦了,真鬼还差不多!
烤肉焦味传遍满殿的时候,崔简之才终于不紧不慢地将火灭了。
是用景婧娴说得土灭法。
只是这土……
他也花了很大一番力气,才让手下将花匠手中要拉去施肥的土运过来。
谁让景婧娴在要被救命的紧要关头,骂他锦衣卫吃屎长大?
崔简之当然要如数奉还。
“公主还好吗?”崔简之戏谑的音调掺着薄凉笑意响起。
谢仪掐了掐手,才忍住笑意。
这只黑心狐狸愣是将好端端的一场祭礼,弄得臭气熏天。
水淹土埋,先前她做得小手脚也不可能有人找的出来了!
只是,景婧娴怎么可能好?
灼烧感刚消,令人作呕的难闻气味就让她差点没吐出来。
她身上的衣裙把烈火烧得破破烂烂,身边甚至连一个愿意施以援手的人都没有,最后还是景明帝让太监送去了能遮挡身姿的披风。
可是就连小小太监,也敢对她流露睥睨!
景婧娴发誓,她此生还从来都没有像此刻这般狼狈过。
当触及到落在自己身上无数视线,或鄙夷或奚落、同情时,景婧娴终于忍不住锁定了人群中的谢仪:“是你!”
“经书都由你而誊写,你又时刻跟在本宫的身边,自然有无数时间能够做手脚!”
“你个贱婢竟敢几次三番害本宫在朝臣面前丢人!”
景婧娴扑过来的时候,浑身都还带着恶臭,几乎快要将谢仪撕碎。
可她没能碰到谢仪的一片衣角。
整个人就已经被崔简之格挡回去。
绣春刀没有出鞘,但却足够让景婧娴的脑子里恢复丝毫理智与清明:“崔千户现在还有护着你家这位谢姑姑?”
“她对公主下手,你若包庇,就是同罪!”
难闻的味道扑鼻。
崔简之和谢仪就连蹙眉时的动作都分明一致:“朝臣皆知,当初陛下是罚了公主手抄百卷经书,为太后尽孝……这活不知何时落在了我家姑姑的身上?”
“难道,是您请了代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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