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徐虎点了点头,平淡道:“这场仗打得不错,大家都发挥出了往日水平,但是小鬼子就在眼前,决不能因为骄傲被他们钻了空子。”
“这样,等会让新兵休息下,老兵就都受点累,警惕敌军动静,等打完了仗,老子亲自向为你们庆功,别的不说,老白干管够,但是现在,为了咱奉天数十万老百姓,大家咬着牙并肩子上。”
几个营长当即大声表态道:“团长,人在阵地在,誓与奉天共存亡,只要我们营还有一个人活着,就不会让小鬼子突破阵地。”
“好!要的就是你们这股劲,打了快两个小时的仗,大家也都辛苦了,下去休息吧!”徐虎摆了摆手说道。
几名营长敬了个礼,立马解散,朝着各自的阵地跑去。
刚刚经历了生死搏杀的一团官兵,在听到营长下达的休息令时,没有一个人露出兴奋的表情。
有的就是被战争血染过的麻木,那些所谓的恐惧、害怕,在死亡面前通通不重要了。
不少人更是侥幸活着,就好比李大胆,他们的老兵班长用自己的生命给他们诠释了保家卫国的意义。
等夜幕彻底落下之后,冯庸就带着警卫回到了司令部,尽管首战告捷,但他知道,战斗才刚刚开始,所以,现在他需要打起精神,全神贯注盯着战场。
冯庸还没回到司令部,赵国屏就等在了作战室里面,一看见他进来,迫不及待地问道:“冯少,既然小鬼子已经败了,那咱们是不是该趁机反攻,一鼓作气全歼扶桑军第二师团。”
“是啊!司令!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旁边的黄警钟也十分着急地说道。
然而,看着他们的激动劲,冯庸脸上非但没有一丝兴奋之色,反而充满了焦虑:“唉!两位对现在的形势太乐观了!”
“刚才那场胜利完全是因为我军和空军密切配合,抓住了对方的空档,可实际上,根本没伤到扶桑军的主力,你们看他们有撤退甚至是溃退的迹象吗?”
“石原莞尔和板垣征四郎都是扶桑陆军出了名的狡猾将领,他们恐怕就等着我们前去偷袭呢?好一举击败我军,入主奉天。”
“这怎么会?”赵国屏和黄警钟对视了一眼,有些不相信道。
在他们看来,安国军人多势众,且装备精良,而扶桑军乌合之众,草草攻来,更被一师和二师切断了后路,哪里能胜得过他们。
看他们那表情,冯庸就知道了,之前自己全歼扶桑军第二十九联队以及刚刚的胜利,给奉天老人造成了一种扶桑军很辣鸡的假象。
想到这,他不禁有些无语:“两位将军,咱们的部队都是新兵,人家那都是多年的老兵,能这么轻易就被打败吗?要知道老毛子都被他们打跪过。”
都是带兵多年的老将了,赵国屏和黄警钟立马就明白了,看着冯庸有些沮丧地说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如果是之前对冯庸还有很大的不相信,但是现在他们确确实实认同了眼前的青年。
不管是战略眼光还是带兵打仗,冯庸的能力都远远超过他们,所以他们下意识的听从冯庸的意见。
“当务之急是昭告炎国,揭示扶桑军的狼子野心,集中大家的力量,对付接下来的大战!”冯庸语气凝重道。
扶桑军第二师团那都不算什么,真正要担心的是扶桑国内三十几个常设师团,还有高丽军,那才是大头。
要是人家恼羞成怒,一气之下派出三、四个常规作战师团,到时候,安国军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通电全国?”赵国屏一脸狐疑的看着冯庸。
“对,没错!就是通电全国!”冯庸意味深长地说道。
“现在扶桑国内并不知道扶桑军的举动,他们绝大多数人是不愿意和我国开战的!”
“而且国际上,鹰米和高卢会眼睁睁看着东北被扶桑占领,特别是毛熊人,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这样一来,咱们将所有东西都摆到明面上了,逼得扶桑人不得不做出选择,要么冒天下之大不韪全力进攻炎国,要么就此止步。”
“还能逼迫督军府!”赵国屏脱口而出。
九月二十日晚六点,安国军司令部通电全国,“扶桑大举犯边,意图亡我炎国,我东北儿郎不受人摆布,在安国军司令冯庸的带领下,毅然决然和扶桑展开了战斗!
歼敌第二十九联队,打退扶桑军第二师团主力,只我奉天一人不死,决不让扶桑前进一步!此令致全国同胞!”
电报一出,炎国震动,各地学生运动不断,各地军阀纷纷电告督军府,支持抗击扶桑。
鹰米和高卢各国驻扶桑公使,更是聚集在江户城天蝗宫外,指责扶桑冒天下之大不韪进攻炎国的不义之举。
........
“放肆!这个冯庸是什么意思?不甘受人摆布,这是人是指得本都督吗?”
督军府总督大人办公室内,常志清甩着一口浙省官话,怒气冲冲地对代雨农说道:“为什么这么大的消息,通讯处都没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还有这个冯庸,他居然能够提前预知扶桑人的行动,并且做出伏击部署,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支持他。”
尽管明面上已经成为了大炎帝国的掌权者,可常志清的心里很清楚,真正能被他控制的只有区区半个炎国不到。
各地军阀势力根深蒂固,所以他不惜千方百计诓骗章跑跑改旗易帜,并且带奉军入关勤王。
本以为能够利用三十万武装到牙齿的奉军来牵制闫百川、李德邻、冯焕章等人,可没想到现在居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总督大人!根据我们收集到的情报,扶桑人没有对东北动手的打算,这次事件完全是扶桑军司令本庄繁,和参谋长石原莞尔等人自作主张。”
代雨农立马禀报道:“在扶桑军开始攻击的时候,奉天北大营第七旅就已经电令章跑跑了,可他沉溺于顺天京剧,所以在没有摸清楚情况的条件下,错下了命令,这才导致东北的局势变的如此糜烂!”
他很清楚真正下命令的是眼前这位,可代雨农却不敢说出来,只能把锅都推给章跑跑了,反正他也有责任,算不上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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