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督军府秘书长陈训恩也开口说道:“总督大人!我觉得东北问题之关键在于冯庸,他居然在扶桑人动手的前一刻就准备好了伏击,火线接管了第七旅,全歼扶桑军第二十九联队!种种迹象表明其人深不可测。”
“更重要的是冯庸的身份,他的父亲冯老将军身为东北宿将、奉系老人,如果不是当年棋差一招,恐怕今天的奉军少帅就不是章跑跑了。”
目前奉天局势焦灼,这其中或许有巧合,但更多的还是人为因素,究竟是什么让奉军能够继续守住奉天,并且迎头痛击扶桑军,做为督军府智囊的陈训恩第一时间就看见了问题的核心。
内心焦躁的总督大人听了这番话,缓缓坐在椅子上,意味深长地说道:“章跑跑是个纯粹的公子哥,所以做事感性多于理性,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听从督军府意见,改旗易帜的原因。”
“虽然在这次事件上,做法有些不当,可毕竟为国家守护东北多年,功勋卓著!”
“总督大人您的意思是下令表彰奉军,督促他们进军东北,收复国土!”陈训恩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我们对有功之人不能小气!”常志清抿了口茶,双眸闪着特殊的光芒,意味深长地说道:“东北是他爹留给他的东西,如果就这么轻易丢掉了,恐怕老章家也不会放过他!”
陈训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位在政治上的手段,整个世界都少有人能与之相提并论。
“至于奉天方面,国人爱国热情高涨,这是一件好事情嘛,我们应该大力支持,这样,立刻起草一份委任状,任命冯庸为东北民兵总司令,加紧送过去。”
“是!”
........
与此同时,扶桑首相府邸。
“八嘎雅鹿!陆军省这群蠢货,他们难道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对炎国动手,会引起各国的不满吗?到时候会对帝国在国际上的威名,产生无可估量的打击。”首相若槻礼次郎怒声道。
“首相阁下!目前鹰米和高卢各国公使均发来警告,毛熊更是明确表示如果我们不停下在炎国的行动,那么他们远东军团就会采取措施!”内相安达谦禀报道。
听了这话,若槻礼次郎更加愁眉不展了,在他接过立政宪友会这个重担后,本来想着将扶桑带出目前这个经济困境,可现在却出了这么大一件事,简直是飞来横祸。
他只能无奈地说道:“扶桑军在东北的行动已经严重影响到扶桑外交环境,这件事需要交由天蝗陛下处置。”
“好的!我马上递交奏报给天蝗陛下!”内相安达谦回答道。
同时,收到东北消息的章跑跑在顺天府邸坐立不安,他没想到局势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扶桑人不但有胆子进攻,而且胃口还挺大,以一个师团不到的兵力,鲸吞吉省、奉天两省。
幸好冯庸在紧急关头站出来接管了奉天所有部队的指挥权,并且率领他们全歼了扶桑军第二十九联队,这才没有让奉天沦陷。
否则连自己的老巢都没了,那还玩个鸡儿!他老爹的棺材板肯定会按不住的。
就在这个时候,督军府发来激励电文,“君之于国实属功臣,为我百姓而放弃个人荣辱,委实难得,值此国家危难之际,还望君挺身而出,收拾山河!”
章跑跑瞬间心冷,感情你督军府只需要装装样子,到头来还是让我奉军去拼杀。
不管成败与否,都是你奉军的事,赢了,满堂喝彩,输了,千夫所指。
在这个选择题前,章跑跑最终还是选择了保存实力,他没有老帅那种敢打敢拼的劲,数十年安逸生活磨光了他最后的血气。
特别是听见冯庸在奉天浴血拼杀的时候,他居然没有第一时间下令支援,这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少帅!吉省前线,我军全面溃退,驻扎在郑屯的第二十九旅,还有驻扎在通城的骑兵第三旅全部撤退到了热省,只有章廷枢还守着凌城。”副官急匆匆地跑进来禀报道。
“嗯!我知道了!”章跑跑淡淡的说了句,随即摆了摆手,示意下面的人起草电文,再三思量后,他决定致电冯庸,督促他务必守住奉天,绝不能让扶桑前进一步。
只要奉天不失,流言蜚语就不能拿他怎么样,并且他还有理由拍着胸脯大声说道:我拜把子兄弟都在奉天浴血搏杀,这能叫不作为吗?
……………………
夜色越来越黑,伸手不见五指,和冯庸预料的一模一样,板垣征四郎在第一轮进攻失利后,并没有沮丧,反而下达了新的作战命令,夜战也是扶桑军队的拿手好戏。
目前对扶桑军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时间,赶在各国还没有反应过来,将变化成为事实,让他们无话可说。
更重要的是,奉天这支安国军已经不再是区区乌合之众了,在冯庸的率领下,这支建立在扶桑皇军尸体上的军队。
如果不被消灭,未来很有可能会成为扶桑军的心腹大患。
黑夜降临之后,天空中没有一颗多余的星星,冷风带着阵阵寒意游荡在原野上。
扶桑军步兵第16联队、第30联队在旅团长天野六郎的带领下,朝着安国军阵地摸去。
密密麻麻的黑影在阵地上穿行,不时有人被石头绊住发出闷哼声,但是没有一个人放慢脚步,迅速逼近安国军三师一团前沿。
小鬼子并不知道冯庸派出的侦察团以小队形势散布在阵地周围,配合一团警戒哨,早就发现了他们的行踪,之所以没有出声,就是为了一举歼灭来犯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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