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赫却无法被安抚。
冥冥之中,心脏像被扔进去一团暴躁的火焰一般,将他本就不宁静的内心,烧得烈火翻腾。
他蓦然攥住她的衣襟,逼她和自己对视。
“你倒有几分自知之明。”
“你说的对,不过是孤脚下随便踩死的蚂蚁罢了。”
他猛地拽过她,将她抵在桌前,一把扯掉她的下裙。
谢绾的眸光终于有了波动。
她咬唇含泪,轻轻摇头,“不要……”
“你瞧,只有这样,你才不像一根木头,不像一个尸体。”
他双唇轻碰,吐出残忍至极的话。
“痛吗?”
“恨吗?”
“谁又知道孤的恨,知道孤的痛?”
“为何要烧了静秋阁,为何要毁了那些画,为何要把绾儿的生辰八字做成人偶,诅咒她生生世世不得解脱!”
谢绾流着泪摇头,看着他变得越来越模糊的五官。
“不是的,不是我烧的。”
“你敢说跟你无关吗?”
李承赫将她压在身下,强硬地分开她。
看着她因疼痛而皱紧的眉头,李承赫觉得他心里的那份痛,终于有人能跟他一起承受了。
“若不是你进府,凌氏又怎会想出这等恶毒的技俩。”
“若不是你生的一模一样,又怎会平生这么多的事端!”
“谢绾,你活该!”
桌子,颤动不已。
谢绾刚开始还会发出哀求。
到后面,已任由他摆弄。
……
烛火晃动,红绸熹微。
从桌前到浴桶,不知浑噩了多久,满地尽是水渍。
谢绾最后实在受不住,在李承赫转身时,用簪子刺向他后背的大穴。
并未刺穿他的后背。
但却成功地,让他昏倒在她身上。
他压着她,两个人齐齐栽在地毯上。
他野蛮而侵略的身体,紧挨着她,人已昏迷,冰冷的气息缓缓散去,身上终于升起些暖热。
冰冷的秋风吹开了窗柩。
谢绾挨近了李承赫的身体,用那微弱的热度,为自己取暖。
她抬头,隔着窗户,只看见月光下连成一片的琉璃瓦和茂密无边的屋檐,不见星辰。
这就是京城的天啊。
跟扬州比差远了。
她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像是起死回生。
明明已筋疲力尽,却有跟李承赫聊天的冲动。
她看着那漆黑的窗外,轻声道。
“李承赫,你还记得你刚去谢府那年吗?”
……
殿外,环佩一身白衣,躲开寿月公公的阻拦,直冲寝殿。
寿月公公苦着脸,“环佩姑娘,里头谢姑娘正伺候着呢……”
环佩冷笑,“关那贱人什么事!我自有有要事禀告!”
寿月公公可不敢放她进去,劝道:“您一切等里面结束了再说……”
“结束了就晚了!”
环佩面色冷肃,进意已决。
寿月公公无奈,知道这位在殿下心中的位置,只能紧跟着一起进去请罪,却没料到,听见了谢绾的声音。
“李承赫,那时候你可真狼狈啊。”
“那么大的暴雨,你被席子裹着,堵在谢府门前的石狮子上,竟然没被雨水冲走……”
环佩脚步猛地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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