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绝非凶手(1 / 1)

谢掌柜是在街头堵住太子与左一的。

谢掌柜说了三件事。

第一、陆知鸢和流萤去了刘家老宅。

第二、刘掌柜包括夫人在内的一十八口皆被灭口。

第三、陆知鸢,流萤,包括赶车的小伙计都不见了踪影。

太子急道:“多久了?为何现在才报?”

谢掌柜急得抹汗:“天黑前走的,已经一夜了。”

“一夜?”太子沉了脸色:“地址?可有派人寻搜?陆昀呢?韩廷呢?他们不是守着夫人吗?人呢?去哪儿了?”

谢掌柜更急了,弯着腰跟在后头:“陆公子他恐是已经惨遭不测了!我们在后院的枯井里发现半块玉佩,经韩公子确认,

是陆公子的随身之物。枯井边有些攀爬的痕迹,过于混乱,无法判断。井里有血,井壁上有血手印,血手印的大小是陆公子。”

“韩廷呢?”

“韩公子是奉了夫人的令出去办事儿的,回来时已是半夜。得知夫人与流萤尚未回来,马不停蹄地赶去刘家老宅。随行的还有咱们谢家的伙计,咱们举着灯笼和火把,差不多把整个刘家老宅翻了个底朝天。”

谢掌柜抹了抹脑门上的汗又道:“府衙那边已经派人通知了,他们也在寻找夫人的下落。”

太子瞪了谢掌柜一眼:“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为何不知会我?知不知道夫人还在病中?一个晚上……一个晚上能发生多少事情?倘若夫人……不用我动手,你们家大爷,二爷,三爷自会收拾你们。”

谢掌柜快要哭了。

不用太子提醒他也知道,一旦陆知鸢在甘州地界出了事儿,别说他,甘州的掌柜都得被牵连。

他是不想通知太子吗?他是找不着太子。

说话间,一匹马朝着他们冲过来。左一见状,准备动手,却见那人十分狼狈的翻下马,脚步踉跄地跑了过来。见到太子,头都没抬,直接跪到地上:“发……发现流萤姑娘跟阿财的尸体了!”

阿财是那个帮陆知鸢和流萤赶车的谢家的小伙计。

炭铺里的伙计是按照招财进宝排列的,阿招是谢掌柜的远房侄子,除了帮着谢掌柜打理铺子还要帮着算账。他吃住都在铺子里,不常去谢家。阿进和阿宝,一个帮着管家打理前院事务,一个帮着嬷嬷打理后宅事务。

阿财虽比阿进和阿宝进门早,年龄确是四个人里最小的。他不善财务,不善打理事务,却熟悉甘州城里的每一条道路,擅长赶车马。

流萤和阿财的尸体是被府衙里的人运回来的,他们被丢弃在距离村子不远的乱坟岗里。抛尸者在尸体上面掩了一层薄土,撒了一层枯叶,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太子带着左一急匆匆赶去县衙,谢掌柜与伙计跟在后头。

谢掌柜一边抹汗一边问:“流萤姑娘是怎么死的?”

伙计道:“是被剑杀死的!”

谢掌柜又问:“阿财呢?”

伙计道:“跟流萤姑娘一样,是被剑杀死的。”

谢掌柜叹了口气:“找没找到夫人的下落?还有总掌柜那边,有没有派人去递个信儿?夫人丢了,还是在咱们这儿丢的,与其等着上面追问,不如咱们自个儿交代。”

伙计道:“已经派人知会了。”

谢掌柜停在县衙跟前:“但愿夫人平安无事,若是……得,我还是早些给自己看个墓地吧。”

府衙内,从上到下皆不敢吭声。

虽不知太子的真实身份,却知太子是打京城来的。仵作刚刚验完尸,围裙还没解开就被左一拉到了一边。

“人都死了?”

“废话,不死能让我来吗?”仵作翻了个白眼:“你谁啊?不是我们衙里的吧?”

“在哪儿?”左一揪住仵作的围裙。

“什么在哪儿?我说你这人谁啊?”仵作挣脱:“看清楚,我是仵作,不是路上的甲乙丙丁,不管活人问路的事情。”

“老丁,这位是打京城里来的左公子。”县令一个劲儿的给仵作使眼色:“问你什么答什么,且不可有任何隐瞒。你都多大年纪了,也该收收自个儿的脾气了。”

“京城里来的就这智商?”仵作不屑地哼了一声:“我是仵作,他问我人是不是死了?这里是县衙,他问我人在哪儿?除了殓尸房还能在哪儿?活了这么些年,还是头一次见到问这种白痴问题的。”

左一没有与他计较,问了衙役殓尸房在哪儿,直奔殓尸房而去。

房间很大,空空荡荡,正中摆着两张简易床,床上摆着两具尸体,一男一女。尸体被白布覆盖,只漏出两双脚的脚底。

两个人的脚底上都沾着血,那些血,仿佛在告诉左一,他们生前都经历了什么。

左一屏住呼吸,慢慢靠近。

他不是从头掀的,而是从脚。看到绣鞋的那一刻,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太子进来,看在绣鞋的那一刻愣在当场。

流萤是陪着阿鸢一同进宫的,初见时,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天真烂漫的小姑娘。

爱吃,爱笑,爱操心,尤其对阿鸢的事情,事无巨细,像个老嬷嬷。

阿鸢受伤时,她哭得最为伤心,总是懊悔自责,觉得是她没能保护好阿鸢。

左一喜欢她,她似乎也有点儿喜欢左一。他想过,等这些事情结束了,就让阿鸢问问她的意思。若她愿意,他亲自为他们指婚。

昨天还好好的人,怎么过了一个晚上,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躺在这里。

太子拍了拍左一的肩头,左一回头看了眼太子,说了声:“属下不该让您担心。”

太子没说话,只是轻轻地拉开了盖在流萤身上的白布。

她躺在那里,如同睡着了一般。衣裳上有很明显的褶皱和血迹,脖子上有一道伤口。仵作靠在门边,说她只有一处致命伤,死前没什么痛苦,因为凶手下刀又快又狠。除了这处致命伤,还有一些旧伤,养得不错,快要复原了。

说罢,递给他们一张纸。纸上绘着一把剑,剑是杀死流萤和阿财的凶器。

看到剑时,左一的瞳孔放大,跟着摇头道:“不!杀死流萤的绝不可能是这把剑!”

左一认得那把剑,是陆知鸢赠给陆昀的,天下只此一把。

陆昀他绝不可能是杀死流萤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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