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底,长安正在下大雪,瑞雪兆丰年,大家都说这是一个好兆头。
从昨日起,报捷的红翎信使就络绎不绝,捷报声连绵不绝,众人还在回味这又是灭了哪个部族的时候。
从下一个信使的大吼声中又听到了一个新的名字,然后上一个部族的名字没记住,等在想这个部族是在哪里的时候。
下一个部族的名字又来了。
街口的老大爷拿着拐杖使劲的敲了敲地,恼怒道:“话都说不明白,当什么信使,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
征讨薛延陀的各路大军都取得了胜利。
英国公李绩大破薛延陀军,斩首三千余级,俘获五万余人以及一万五千匹马,他们的大度设独自逃走。
也在昨日,薛延陀大酋长夷男派遣特使入长安,表示自己愿意和大唐和平相处,承认自己是大唐的附庸属国。
这个俯首认输可不简单。
当初大唐初立国,为了有喘息的机会对突厥俯首称臣,被朝廷诸公视为国耻,史书记载都是三言两语尽量地少提。
如今薛延陀作为附属国。
吃过亏的李二以及朝廷诸位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薛延陀每年都必须向大唐进贡金银珠宝,牛羊宝马。
这就是贞观盛世的原因之一,大唐疯狂的在吸取周边属国的血,国库充盈,自然不用加赋税。
赋税轻,百姓得到的就多,日子自然就好过。
大唐和薛延陀之战,以薛延陀认输算是告一段落,唯一遗憾是没被灭国,但同罗、仆骨、袜鞴等部族算是完蛋了。
被杀鸡儆猴了,元气大伤,已经名存实亡。
清晨的阳光还没升起,宫城门口已经马车簇簇,来往人流络绎不绝,临近年底,各州府官员回京述职。
虽然离大朝会还有几日,但依照惯例,五品及五品以上的官员需要上朝,需要面圣,这是臣子之道。
哪怕知道上朝也没自己什么事,但依旧得去。
渊盖苏文见来往的人都忍不住打量着自己,心里觉得厌倦,也有些屈辱,他冷哼一声闭上眼。
在高句丽,自己是上位者,整个高句丽只有那么几人可以抬头直视着自己,其余人哪有胆子敢这么戏谑的打量着自己。
李崇义听到渊盖苏文淡淡的冷哼声,笑道:“觉得屈辱了?不屈辱,不屈辱,颉利都在太庙前跳舞呢,你这算个什么!”
“我是高句丽的大对卢!”
“大对卢咋了?人家颉利可还是草原的王,你是王吗?你不是!既然你连王都不是,你冷哼什么?”
李崇义拍了拍渊盖苏文的肩膀,嗤笑道:“手下败将就要做好手下败将的觉悟,傲气什么,昨晚你的叫声不也是很大么?”
渊盖苏文闻言猛地睁开眼,怒声道:“无耻!”
李崇义嘿嘿一笑:“我无耻?明明是我花了钱,帮你找了姑娘,你还过来骂我,老天爷啊,你们高句丽人都这么不知道感恩么?”
“你对我下药了!”
“对啊,一点春情的药物而已,助兴而已,你看,你不是也玩的很开心吗,三个新罗婢呢,都夸你厉害!”
渊盖苏文气的浑身发抖。
在被俘虏的那段时间颜白时不时的过去折磨他,原本以为那是自己最惨的日子,没想到在长安还有比颜白更无耻的。
一想到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渊盖苏文恨不得活活咬死眼前这个笑眯眯的小人。
那些都是四十多岁的娼妓啊,比自己府上的厨娘年岁都大,自己何时见过如此丑陋的女人,如此年老的女人。
而且,这些女人根本就不干净,现在虽然每天都在狠狠的用热水沐浴,擦拭着自己的身子,可胯下依旧瘙痒难耐。
今日起来,特意的看了一眼,已经开始生红色的斑点,昨日还只有一点点,到了今日,已经蔓延了整个大腿。
渊盖苏文知道这就是花柳病。
这个病是不治之症,只要染上了一辈子都治不好,而且自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对卢,高句丽的东部大人。
这要传出去,整个家族都会蒙羞。
渊盖苏文把牙齿咬的咯吱响,这些恶心的唐人,不但要摧毁自己的身体,还要摧毁自己做人的尊严。
自己受的这些折磨根本就说不出口,一旦说出口那就是不打自招。
而且,这还是一个把柄,一个唐人拿捏自己的把柄,一旦公之于众,那后果简直不敢想象,会成为最大的笑柄。
四十多岁的老妇啊!
四十多岁的老妇啊!
这怎么让人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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