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神色匆匆地来到御书房,还未进门,脸上那掩饰不住的沮丧便已落入宋徽宗的眼中。
徽宗正于书案前翻阅奏折,见高俅这般模样,忙搁下手中朱笔,问道:“高俅,你这一脸苦相所为何事?”
高俅赶忙跪地行礼,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恼怒:“陛下,臣此番前来,是要向您禀报一桩令臣又气又恼之事。”
宋徽宗微微皱眉,示意高俅起身说话:“你且细细道来。”
高俅站直身子,深吸一口气,说道:“陛下,近日那阮小七犯下大逆不道之罪。”
宋徽宗一惊,追问:“阮小七?他所犯何事?”
高俅咬了咬牙,继续说道:“陛下,臣奉命处理地方事务,却不想在石碣村遇到那阮小七。此人蛮横无理,拒不缴纳赋税。臣派去的官差好言相劝,他不仅不听,反而煽动渔民闹事,更是出手打伤了多名官差。”
宋徽宗脸色沉了下来:“竟有此等张狂之事?”
高俅连忙点头,接着说:“陛下,这阮小七还大放厥词,说朝廷赋税过重,让百姓民不聊生。他这一番言论,引得众多村民附和,简直是无视朝廷威严,扰乱纲纪。”
宋徽宗站起身来,在书房内踱步,神色凝重:“那你当时是如何处置的?”
高俅低头回道:“陛下,臣本欲当场将其拿下,奈何那阮小七武艺高强,又有众多村民庇护,臣一时难以将其制服,这才回来向陛下禀报。”
宋徽宗停下脚步,目光看向高俅:“此事不可小觑,若不严加惩处,恐生更多乱子。”
高俅赶紧附和:“陛下圣明,这阮小七如此嚣张,若不重罚,难以正国法,平民愤。”
宋徽宗重新坐回椅子上,手指轻敲桌面,沉思片刻后说道:“此事交由你全权处理,务必给朕一个满意的结果。”
高俅心中一喜,连忙跪地谢恩:“陛下放心,臣定当不辱使命。”
高俅吃了大亏,心中的愤怒犹如即将喷发的火山。他在府中来回踱步,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报复。忽然,他灵机一动,脸上浮现出一丝阴狠的笑容。
高俅叫来何涛,何涛一路小跑赶来,躬身问道:“太尉,有何吩咐?”高俅眼神阴冷,咬牙切齿地说道:“何涛,你带衙门的人去赵天明的店铺抓阮小七,务必将他拿下。”何涛心中一惊,他知道阮小七的厉害,但面对高俅的命令,又不敢违抗,只得硬着头皮应道:“是,太尉。”
何涛很快集结了一群衙门的差役,这些差役们有的身材魁梧,有的精瘦干练,但此刻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些许不安和犹豫。何涛骑在马上,强装镇定地喊道:“兄弟们,今日奉高太尉之命,去赵天明的店铺捉拿阮小七,事成之后,重重有赏!”然而,他的声音中明显带着一丝颤抖。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赵天明的店铺走去。街道上的百姓看到这阵仗,纷纷避让,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此时,高俅换了一身便服,悄悄跟在队伍后面,在暗处观察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阴毒,心中暗自想着:“阮小七,这次看你还能往哪里逃。”
何涛等人来到赵天明的店铺前,何涛大声喝道:“给我围起来,别让阮小七跑了!”差役们迅速行动,将店铺围得水泄不通。
店内的赵天明看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心中一紧,大声说道:“各位官爷,这是何意?”何涛冷哼一声:“少废话,有人举报阮小七在此,快把他交出来!”赵天明一脸无辜:“官爷,我这店里哪有阮小七啊。”
何涛哪里肯信,挥手示意差役们进店搜查。差役们小心翼翼地走进店铺,四处翻找,一时间店里被弄得一片狼藉。
何涛带着衙门的人在赵天明的店铺前耀武扬威,那嚣张的模样引起了周围人群的侧目。
正在此时,路过此地的李逵、武松、石秀三人看到了这一幕。李逵瞪大了眼睛,怒目圆睁,手中的板斧紧了紧,便要冲上前去,口中嚷道:“这狗官,又在欺负百姓,俺铁牛定要教训教训他们!”
武松一把拉住李逵,沉声道:“兄弟,莫要冲动!”但他自己的眼神中也充满了愤怒,那紧握的拳头咔咔作响。
石秀亦是眉头紧皱,额头上青筋暴起,说道:“这何涛平日里就作威作福,今日竟如此放肆!”
就在三人怒火中烧,即将按捺不住之时,宋江和吴用匆匆赶来。宋江神色焦急,赶忙说道:“诸位兄弟,切莫冲动,此时不可鲁莽行事。”
吴用也连连点头,劝道:“我们需从长计议,不可因一时之气而误了大事。”
李逵大声道:“哥哥,难道就这么看着他们胡作非为?”
宋江拍了拍李逵的肩膀,说道:“兄弟,小不忍则乱大谋,相信我,定会有妥善的解决之法。”
店内的赵天明见此情形,也是怒不可遏,但他深知不能轻举妄动,强忍着怒火对李逵等人喊道:“诸位好汉,先不要轻举妄动,以免中了他们的奸计。”
武松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说道:“暂且听哥哥们的。”
石秀虽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宋江和吴用所言有理,只能狠狠地瞪了何涛一眼。
何涛在店外依旧大声叫嚷着,丝毫没有察觉到店内众人的愤怒已到了爆发的边缘。而店外的这一幕,也让周围的百姓们敢怒不敢言,都在心中为李逵等人抱不平,同时也担忧着事情会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何涛在店铺里一番搜索,连个角落都没放过,却没有看到阮小七的身影。他满心的恼怒无处发泄,带着兵士耀武扬威地来到赵天明的面前。
何涛那三角眼斜睨着赵天明,脸上的横肉因为愤怒而抖动着,大声吼道:“赵天明,快把人犯阮小七交出来,不然我让你吃官司!”他的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要把这屋顶都给掀翻。
赵天明看着何涛这嚣张的模样,心中虽然愤怒,但还是强压着怒火,平静地说道:“何大人,我这店里确实没有阮小七,您怕是找错地方了。”
何涛哪里肯信,他上前一步,几乎要贴到赵天明的脸上,恶狠狠地说道:“哼,你少在这里狡辩!有人亲眼看到阮小七进了你的店,你还敢抵赖?”
赵天明往后退了一步,说道:“何大人,无凭无据的,您可不能冤枉好人呐。”
何涛冷笑一声,“冤枉?在这地界上,我说的话就是凭证!你今天要是不把阮小七交出来,就等着坐牢吧!”他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鞭子,那鞭子在空中划过,发出“啪啪”的声响,让人心惊胆战。
赵天明咬了咬牙,说道:“何大人,您这是不讲道理啊。”
何涛眼睛一瞪,“讲道理?在我这里,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来人呐,给我把这店铺砸了,我就不信阮小七不出来!”
随着他一声令下,那些兵士们便开始动手,翻箱倒柜,把店里的东西扔得到处都是。何涛则双手抱胸,站在一旁,得意洋洋地看着这混乱的场面。
赵天明试图阻拦,却被兵士们粗暴地推开。此时的何涛,满脸的嚣张跋扈,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周围围观的百姓们都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同情赵天明。而何涛却丝毫不在乎众人的目光,依旧在那里肆意妄为,非要把阮小七逼出来不可。
正当何涛命人将赵天明准备押解到府衙的时候,一个兵士急匆匆地跑来报告。何涛正为没抓到阮小七而满心怒火,见这兵士如此匆忙,不耐烦地吼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有话快说!”
那兵士喘着粗气,行了个礼说道:“大人,小的在城门外看到一个渔夫打扮的人,唱着歌朝湖边去了。”
何涛眼睛一亮,急切地问道:“可看清那人模样?”
兵士回想了一下,回道:“那人头戴斗笠,看不清面容,但身形与那阮小七有几分相似。”
何涛一听,心中大喜,心想这下可算有了线索。他立刻对手下的兵士们喊道:“都别磨蹭了,赶紧随我去城门外!”
赵天明在一旁听到这个消息,心中暗自担忧,不知这渔夫是否真是阮小七,若是的话,此番怕是又要陷入危险之中。
何涛带着一众兵士,风风火火地朝着城门赶去。一路上,何涛不断催促着众人加快脚步,生怕那渔夫跑掉。
到了城门外,何涛放眼望去,只见远处一个身影正悠然自得地走着,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何涛仔细观察着那人的身形和步态,越发觉得像阮小七。
他一挥手,兵士们便悄悄地围了上去。何涛高声喝道:“前面那人,站住!”
那渔夫似乎没有听到,依旧不紧不慢地走着。何涛怒了,再次喊道:“再不站住,休怪我不客气了!”
渔夫这才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来。何涛定睛一看,只见那人抬起头,露出的面容却并非阮小七。何涛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心中的希望再次落空,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渔夫被这一群凶神恶煞的兵士围着,吓得脸色发白,颤抖着说道:“各位官爷,小的只是个普通渔夫,不知犯了何事?”
何涛恼羞成怒,骂道:“滚!别在这碍眼!”
渔夫如蒙大赦,赶紧撒腿跑开。何涛望着渔夫远去的背影,气得一脚踢在旁边的石头上,疼得他直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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