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又掀开床被闻了闻。
看他像只狗一样眯着眼睛乱闻,跟楼下那肥头大耳的揩油的男人没有任何区别,宋怀恩嫌弃地扭开头:“你要是有需要的话,就再去开间房,我帮你出银子。”
慕白跟了他这么多年,有功劳更有苦劳,甚至连终身大事都耽搁了,偶尔放纵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慕白:“端公爷,我……”
叩门声打断了慕白的辩解。
管事带着人进来了,女子披着斗篷,裹得很厚实,可斗篷之下却是赤裸的双足,纤巧的脚腕上绑着一根红绳,脚上的铃铛随着脚步叮铃作响,一股淡雅的荷香扑鼻而来。
女子戴着面纱,只露出一双润着秋水的眸子:“灵犀拜见宋大人。”
盈盈一拜,脱尘脱俗,不像是楼里出来的姑娘,倒像是寒空中的孤月,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慕白不由得将眼前的女人跟林莺时作比较。觉得单从气质上,还是灵犀姑娘略胜一筹,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不得不说管事的很会看人下菜碟,很会投其所好……看来府里又要进新人了。
宋怀恩装模作样地点点头:“进来吧。”转身继续摆弄香炉,就这么把女人干晾着。
“宋大人,你为何不多看我一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来听雨轩是来熏香的呢,奴身上更香。”
女人纤纤素手移开香炉,放到屏风之后的方桌之上。
取下面纱,暖香迎着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娉婷似天仙。
“大人,可是不信奴身上有奇香?”
冷眼看着女人拙劣地摔倒,然后朝他扑来,宋怀恩脚步踉跄地躲开,扶着柱子才算是勉强稳住身形。
灵犀的嘴角磕在月牙方桌之上。
“本官还有要务在身。”
门刚打开,慕白就迎了过去,脱口而出:“端公爷,完事了?这么快?”
等他意识到不对劲,已经晚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平日里足智多谋,可现在依旧无计可施,他这是犯了男人的大忌。
“回一笔堂。”
听雨轩内,灵犀被身强力壮的杂役踹了好几脚,管事怒斥:“废物,你竟然留不住一个中了飞燕喜春散的男人,要你何用?剁碎了喂狗。”
“宋怀恩是有急事才走的,奴的嘴巴就是被他咬破的,他还准备撕我的衣服呢……”
“所言当真?”管事半信半疑地眯起眼睛。
“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飞燕喜春散吗?他像是色狼一样把我往床上扑……”
“暂且留你一条狗命。”
送走管事一干人等,灵犀关上门,靠着门板大口大口喘着气。
“夫人,大事不好了。”
剧烈的拍门声,半睡半醒的林莺时站起来,看着周遭陌生的一切,这才意识到自己在一笔堂等宋怀恩,等着等着睡着了。
“什么事?”
“端公爷中毒了。”
林莺时翻了个白眼,她又不是大夫,中毒了应该去找大夫,她又不是解药。
不过她还有求于宋怀恩,在这个节骨眼上当然要好好表现了。
她吩咐道:“你赶紧去请郎中,算了请太医过来。”
“夫人……”慕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架着男人的胳膊把他扶到床上,事发突然,内室没来得及点灯,她从头到脚胡乱地摸了几下,想要看看男人伤在哪里,要不要先止血。
单纯如白纸的她,并不知道她不经意的动作,对一个欲火焚身的男人意味着什么。
“林莺时?”声音沉得有些发哑。
她应了一句,然后对着慕白怒斥:“你还傻站着干嘛,赶快去找解药。”她刚刚并没有明显的伤口,想必不是红伤,从压抑的音调来看或许是见血封喉的毒药。
听到她的声音,宋怀恩脑子里绷紧的那根弦“啪”一下子就断了,眸色欲燃 ,行止由心。
女人急促的尖叫声响起。
慕白抬头就看到了一双晾在床沿处的小腿胡乱地蹬着,如垂死挣扎的粉蝶。
还有吭哧吭哧的粗喘声。
……
得,这下不用找解药了。
慕白转身想要离开,被林莺时喊住:“你回来,你去干嘛?把这个死人从我身上拽下来。”
光是听身后的动静,慕白都不敢回头:“夫人,属下这就按照你的吩咐去找解药。”至于林莺时能不能坚持到他找解药回来,就与他无关了。
“你要是敢见死不救,我就杀了你。”
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不悦地蹙眉,好似觉得她太过聒噪了,瞄准那粉润的唇重重地亲了上去。
暗色中,林莺时耳根子红得发亮,伸手推搡男人,嘴里含混不清:“你清醒一点。”
眼神迷离的男人握住她推搡的手,低笑着:“别着急……慢慢来,要不然会伤到你。”
宋怀恩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要不然也不会手不释黄卷,如今又被飞燕喜春散荼毒了神志,各种骚断腰的情话那是张口就来。
她压抑住心底的羞涩,仰着头用哄孩子般轻柔的语调开口:“你先把我放开,咱们有事好好说,行不行?”
见男人犹豫不决,她戳了戳他肩膀上的伤口, 轻轻地哼了一声:“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万一伤口迸裂了,人家会心疼的。”
说完林莺时心跳如擂鼓,成败在此一举了。
“你想跑。”说完男人反手扣住她的腰,往上提了提提,又往下扯了扯,表情凝重而认真……
林莺时对着那张脸出神,从这个角度看,宋怀恩还挺好看的。
外面不少正义之士都攻击宋怀恩,骂什么的都有,骂他身份低贱,骂他狼子野心,骂他娘浪荡……
可从来没有人拿宋怀恩的长相说事,这也能从反面证明宋怀恩是个美男子。
林莺时觉得自己心大,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闲情逸致研究男人的长相。
“我告诉你,你别乱来。”她颤着音地喊了一句。
可这种轻飘飘的话,根本落不到宋怀恩的耳朵里,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你……”林莺时瞳孔骤缩,她突然明白刚刚男人为什么像是拉大锯一样把她拉来拉去了,原来是为了行不轨之事。
她茫然无措地攥紧男人的手臂,可怜巴巴地求着:“你放开。”
她也知道这件事没有转圜的余地了,药物作用下的宋怀恩根本没有理智可言,就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禽兽。
男人贴得很近……
林莺时切身体验到了什么叫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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