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被牵连,袁千语赶紧招呼出租车司机快速驶离现场。
宴星画也急着逃离,可她发现车子被撞击受损,开不动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哭着给钱荷珊打电话:“妈,我刚才撞了人,车子坏了,现在怎么办?”
“什么!”
钱荷珊也多少有些慌张,“你撞了谁?车子怎么会坏?撞的车吗?你有没有事!”
“我没事。我撞到了跟殷宛央一起的女的,我车子是被哥哥的车子撞坏的,他现在送人去医院了。”
宴星画结结巴巴地说了情况。
“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我现在让人去接你,去处理车子的事……”
钱荷珊快速做了安排,有条不紊。
钱荷珊亲自去把宴星画接回了家:“你现在呆在家里,哪里都不要去,等你哥哥回来,看看什么情况。”
医院,殷宛央跟宴南修站在急救室外面紧张等待。
宴南修给费泽琛打电话:“人找到了,庄欣瞳受伤了,我们现在在市一医院……”
殷宛央的目光冷冷投向宴南修:“撞我们的人是宴星画对不对?你早就知道她要来撞我了?她之前一次次欺凌我,我都还没找她,她反而跑来想要撞死我,她凭什么!”
她看阵势,宴星画就是故意的,她不觉得宴星画想撞庄欣瞳,庄欣瞳只是被牵连了。
宴南修无言以对,默了下,才说:“我也是刚接到消息,说她准备对你下手,才来找你们的。”
“就说是故意的嘛。”
殷宛央确认了,拿起手机,开始拨110,
“我要报警,有人开车想要撞死我,把我朋友撞伤了,现在生死未卜……”
宴南修看着殷宛央一脸冷冰地讲电话,张了张嘴,终究什么也没说。
费泽琛急匆匆赶来,庄欣瞳还在抢救室里,他看看殷宛央又看宴南修:“到底什么情况?”
宴南修张了张嘴,有些难以启齿。
殷宛央想着,费泽琛是宴南修的好基友,肯定是向着他的,懒得多说:“等下警察来了,我会跟他们描述情况。”
费泽琛等不及了,催促宴南修:“你说啊,到底怎么回事?庄欣瞳现在什么情况!”
“我先前不是给你打电话说了情况吗……我赶去她住的小区……我过去的事后,宴星画正开车撞她们……我开车把她车别开了……”
宴南修勉强说了下经过。
“呵呵,”
费泽琛又急又恼,嘲讽地大笑,
“你们都把宴星画惯成什么样子了!人命在她眼里算什么?杀一只鸡鸭吗?”
他目光转向殷宛央:“报警……报警是对的。”
宴南修无言以对。
抢救室的门终于开了,殷宛央和费泽琛赶紧冲过去:“医生,她怎么样?”
“病人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还要转到重症监护室观察,哪位是家属,先去缴费。”
医生已经见惯了生死场面,面无表情地说。
殷宛央稍稍松了口气:“要……要交多少钱?”
重症监护室,一听消费就不低
她囊中羞涩啊。
“先交几万进去吧。”医生回答。
殷宛央才要迈步,宴南修和费泽琛抢着说:“我去。”
“你去吧,本来就是你妹妹撞的,该你们家负责医药费。”费泽琛斜了宴南修一眼,快步跟着载庄欣瞳的推车走了。
殷宛央冷眼看着宴南修:“别以为赔偿了我就会原谅宴星画!”
宴南修艰难张唇:“这次我不干涉。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殷宛央稍稍消了点气,也跟上推车。
重症监护室外,殷宛央从庄欣瞳的手机里找到她父母的电话,打过去,愧疚地跟他们说明情况,道歉,通知他们来医院。
随后,警察来了,因为庄欣瞳现在没法开口说话,殷宛央被叫去警局做笔录。
殷宛央朝着宴南修看了一眼。
他比她还清楚事情经过,可是,他会跟警察如实说,为宴星画留下不利证据吗?
宴南修目光看过来,心头明了,动了动身,有电话进来。
他拿起,看到是钱荷珊来电,拧了拧眉头。
钱荷珊还是坐不住了。
殷宛央眼里浮起失落和自嘲。
她怎么会期望宴南修替她们作证,指控他亲妹妹呢。
警察却循着殷宛央的目光,看到了宴南修身上。
宴南修因为还没来得及换衣服,上面有庄欣瞳留下的血污。
警察满脸猜疑,问殷宛央:“他当时是不是在现场?”
“是。”殷宛央稍稍迟疑,回答。
警察于是对宴南修说:“你也跟我们去警局做笔录。”
“好。”宴南修倒没有回避,直接摁断了来电。
费泽琛留在医院。
殷宛央在警局如实陈述了经过,连带今天宴星画给她打电话,她和庄欣瞳回复的情况,还有她听到的,宴南修和费泽琛交流的内容。
其实种种迹象都指向,宴星画是存心要置她于死地。
殷宛央问警察:“这算刑事案件了吧,要怎么起诉宴星画?是自己找律师还是公诉?”
“这个得自己找律师上法院起诉。”警察告诉她。
殷宛央心头发凉:且不说她没有多少钱打官司,宴家财大势大,肯定会各种干预,也会找最好的律师替宴星画辩护。
可宴星画这回都要人命了,庄欣瞳因为她遭遇无妄之灾,再难,她都必须让宴星画受到制裁!
殷宛央从笔录室出来,正好宴南修也出来了,她的目光跟他短暂相撞就快速移开了。
“我送你回去。”
派出所外面,宴南修在殷宛央身后说。
殷宛央心头一番起伏,回头:“我要起诉宴星画……你会替她请律师辩护吗?”
她想到,宴南修今天要没来,她跟庄欣瞳这时候可能都已经死透了。
他能用他的车子去把宴星画的车别开,也是冒了极大风险的。
闹不好,他自己也会出事故。
所以,起码在那个时刻,他心里还是把她的性命看得很重要的,甚至重于他和宴星画。
可是,经过了这回,她跟宴家的关系更加水深火热,她跟宴南修更是不可能了。
“我保证不插手,可以吗?”宴南修难得用征询的语气说。
殷宛央眼睛一红。
宴南修要是真能做到不出手,也算是减少了不小的阻力。
他眼里那种罕见的伤感,让她跟着难过。
她张张嘴,想说点什么,一时又找不到词。
有电话进来,她顺势就低头,从包里把手机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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