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来电显示,殷宛央下意识地朝着宴南修看了一眼,还是接了起来:“喂?”
打来电话的是司希彦,她怕宴南修听到名字又找茬。
虽然,现在已经跟他陷入了近似对立的局面。
“你没什么事吧?”司希彦声音发紧。
宴南修开的是迈巴赫,宴星画开的法拉利,一黑一红,两辆都是顶级豪车,在路上相撞,令人浮想联翩,只当两个顶级富二代耍酷斗狠,较劲,干起来了,很快上了新闻,都挂热搜上了。
新闻只是附带地提及说有“两个路人被牵连,其中一个生死未卜”。
陈词刷到新闻,联系起宴星画放话,止不住脱口说:“该不会是宴星画开车去撞殷宛央了吧!”
司希彦刚好过去听到了,追问不休,才得知陈词早已收到宴星画要弄死殷宛央的“密报”,没有告诉他,而是舍近求远地通知了宴南修。
他狠狠骂了陈词两句,就急着给殷宛央打电话。
“我……我是没什么事。”
殷宛央隐约觉得,司希彦是知道什么了,
“我学姐出了事。她受了重伤,抢救出来,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我刚从警局做笔录出来。”
“是不是宴星画干的!”司希彦心头松了口气,又有些义愤。
殷宛央有点纳闷:“你怎么知道的?”
“新闻出来了,陈词说漏嘴了,我才知道是宴星画想害死你……”司希彦说了前因后果。
原来,宴南修是从陈词那得到消息,然后来找她的。
看起来,陈词并不想司希彦帮她。
殷宛央下意识地抬眸去看宴南修,眼前一暗,他已经站到她跟前。
宴南修伸手,把殷宛央手机拿过去:“司希彦,这件事与你无关,你不要插手。”
“让我不要插手,是想你们宴家一手遮天,让庄欣瞳被白撞了吗!你们把人命当什么!”
司希彦在那边怒道。
殷宛央也很生气,伸手要把手机抢回来,可宴南修太高了,还故意把手机举高,她够不着,非常气愤:“把手机还给我,宴南修,把手机还给我!”
“宴南修,你干什么!”
司希彦在那边怒吼,“你这时候还欺负她!你们宴家真是没人性!”
殷宛央越发火大:“手机还给我,不然我进去报警了!”
宴南修把手机递还给殷宛央,她拿起看,已经挂断。
她愤愤地哼哼了声,把手机放回包包里。
“你不会是想找司希彦帮忙吧?”宴南修声音阴沉地说。
殷宛央了然的目光看过去:“你原本觉得,宴星画有宴家撑腰,你即便不介入,也可以安然无恙。怕我找了司希彦,事情可能不会如你们所愿,是吗?”
“不是。”宴南修否认。
他担心的是司希彦借着这个机会接近殷宛央,讨得她的欢心。
现在这个局面,司希彦再介入的话,殷宛央将离他越来越远。
“那我只能说,你管不着!”殷宛央黑着脸,掉头就走。
宴南修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我送你。”
“我说了,不要!”殷宛央拒绝。
宴南修一把将她扯进怀里,紧紧抱住:
“你很恨我吗?
不是我要伤害你们,庄欣瞳受伤也不是我想见到的,我已经尽力阻止了。
可连费泽琛都指责我。
我家里也会给我压力。
我众叛亲离。
别的人我都不在乎,但是央央,你不要怪我。”
说到后来,声音已经带了点祈求的意味。
就在今天,接到陈词的“线报”之前,他还觉得,事情在他的掌控中。
袁千语被淘汰出局了,钱荷珊肯定没有那么快找到替补人选,他可以跟殷宛央过以前那样无人打扰的日子了。
他暂时不考虑给殷宛央名分,因为宴家阻力太大,需要对抗的太多,殷宛央也会不堪重负,夹在钱荷珊和陶丽绮之间活得卑微,反而养在外面她还更轻松、自由。
可是,现在出了这种事,司希彦还可能介入进来,他慌了,怕这次会失去她。
已经好久没有被宴南修这样亲密地称呼了,唤醒了许多美好的亲密记忆,殷宛央有短暂的心软。
但她很快又硬起心肠,伸手推宴南修:
“你不要偷换概念!
我承认,你今天救了我一命,但事情是不是因你而起呢?
宴星画能做出想撞死我的这种行为,是不是你们宴家长期娇惯,养虎为患的结果?
你现在跟我示弱,让我不要怪你,紧跟着,你是不是还要想方设法让我谅解宴星画!”
宴南修一时语塞。
殷宛央趁势推开他,快步朝着路边跑去,伸手拦车。
宴南修想追,又怕把她追急了出事故,便站在原地没动。
钱荷珊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宴南修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这回,他仍然没接。
看到殷宛央上了出租车走了,他才去拦了车子,又去了趟公司,还打了电话让人查宴星画今天的行踪,才回家。
宴家今天气氛有点沉重,宴星画涉及肇事逃逸,已经被警局传唤,钱荷珊陪她去了又回来了。
宴星画现在躲在楼上房间里。
钱荷珊自不用说。
宴老爷子和宴海嵘也罕见地候在客厅。
宴南修瞧着,多少有点要对他“三堂会审”的架势。
但谁也不愿意先开口,当那个出头鸟,宴南修索性就装作没看见,准备上楼了。
捱不过去,钱荷珊只有先开口了:“南修,听说是你把殷宛央的朋友送去医院的,现在人怎么样?她们那边怎么说?要赔偿还是怎么样?”
“车是你开的,还是人是你撞的,你来问?”
宴南修冷冰的目光射过去,语气抵触。
钱荷珊表情僵硬:“虽然事情是你妹妹做的,但我是她妈妈,我替她问一下,都不行吗?”
“她自己是没长嘴还是没长脚?自己不能来问?她这种冷血,对别人的死活根本不在意?”
宴南修顺着她的话头,
“既然你要代替她,你现在起码该去医院看望受害者,道个歉,把医药费给交了吧!”
“我也不是不可以去医院,但我得先问问。要是她们闹到后来还是要去告星画,不肯轻易出谅解书,或者狮子大开口索赔,那道歉、医药费不是白搭了吗?”
钱荷珊理所当然地说出自己的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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