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萧景摔门离开时,安言吊的那瓶点滴正好见了底,不知道他看到了没,反正是直接摔门而去。
李妈就在门口等着,见到萧景一脸寒气地出来,忍不住上前问道,“先生,太太怎么样了?”
男人下颌线绷的极紧,狠狠闭了闭眼,随后对身侧的李妈说道,“你进去伺候,她要什么给什么,我去上班。”
李妈有些愣,不明白这对夫妻又怎么了。
但身为佣人,她只有点头的份,于是连连点头道,“哎,好的先生。”
李妈敲了两下卧室的门没听见安言应答,想了想还是自己进去了。
开门之后,李妈看着床上的人,瞳孔瞬间放大,“太太!”
然后赶紧冲了过去——
安言被她高分贝的音调弄的脑袋有些痛,见她进来了,抬头看着李妈,嘶哑着嗓子开口,“李妈,你来的正好,帮我把这个扔了。”
说着,她直接价格自己刚从手上扯下来的针头给她递了过去,“扔了。”
此时,她坐在床上,右手拿着刚从左手手背上扯下来的枕头,脸色惨白成一片,左手手背上的针眼在不停地渗出血珠,看起来有些惨。
李妈哎哟了一声,将她手里的输液管拿了过来,再度唉声叹气的,“太太,您怎么自己给扯掉了,还有药没输呢,唉……”
她将手中的输液管扔到垃圾桶里,随即赶紧找了面前过来按着她的左右,棉签很快被血珠浸透,李妈又换了另外一根棉签,看着安言的脸色止不住地心疼,“太太,身体是自己的,您何苦非要折腾自己呢?您这样先生也不好受呐。”
安言躺下来之后终于觉得好受了些,任由李妈给她按着左手,她闭气眼睛,低低地问,“他呢?”
“您说先生吗?”李妈看了她一眼,“先生应该是上班去了。”
终于勉强将她手背上的血止住了,针头应该是被她随随便便扯下来的,此时,针眼周围的地方已经乌青了,像被打了一样。
“嗯。”安言淡淡地应了一声。
李妈见她的脸色实在是很难看,唉了一声,对她说,“太太,医生还在楼下,就等着您将点滴打完,我去叫他上来,将剩下的打了,您的脸色太难看了。”
说完,她直接朝门口跑,安言脑袋昏沉得厉害,这会儿,连叫住她的力气都没有。
或者懒得叫她。
医生进来时,安言又是几近半昏迷的状态,李妈跟医生说了什么她都听不清了,只记得当手背上重新传来痛感的时候她眉头都拧紧了。
再度睁开眼睛是中午。
有人将略微粗糙的手掌放在她的额头上,接着是松了口气的嗓音,“还好,终于退烧了。”
安言眼睛隙开一条缝,看着李妈的脸,沙哑这嗓子问,“李妈,几点了?”
李妈笑了笑,“太太,下午一点了。”
安言抬手捶了两下自己的额头,浑身没有一点力气,但想到了什么,她将手背着放在自己的眼皮上,细细地说道,“你叫厨房给我准备一点饭,轻淡一点的就好,我待会吃下去吃。”
见她醒来就要吃饭,李妈高兴坏了,赶紧说道,“太太,我马上就去,您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轻淡一类的菜,我叫厨房准备。”
她摆摆手,“你去吧,我去洗个澡就下来。”
“哎,好的。”
李妈关上门离开了。
安言睡了一觉,浑身都黏黏腻腻的,应该是出了不少的汗的缘故。
好歹身体是轻松许多了,萧景跟她这场囚禁与反囚禁的较量,以她的身体为代价,让她险胜。
不过好歹是赢了。
虽然说没有早上那么难受了,可仍旧浑身乏力,安言觉得走几步身体就要往下软的那种感觉,可能是身体消耗过大,却没有及时得到补给。
结果站在浴室的热水喷头下,不知道是地太滑了还是怎么,整个人直接摔了下去。
没什么力气,连叫都叫不出来。
眼前一阵星星直冒,安言跪坐在地上,头晕目眩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左腿膝盖那块,迅速地青了起来。
某一阵,疼的她眼泪都快要出来了,可还是忍住了,自己扶着墙爬了起来,快速地冲了冲身上,披上浴袍出去了,连都发都没洗。
再待在里面,估计就要窒息了。
等出去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缓和半天了之后终于觉得好受了点儿,等身体里那股感觉消失了之后,安言觉得好受了很多。
换了衣服下楼吃饭,勉强吃了一点,安言叫来了李妈,“李妈,你叫司机准备车子,我要出去。”
李妈愣了愣了,“啊?太太您要出去吗?”
关键是她现在还生着病,这病刚刚好一点,出去的话,不太好。
可惜安言很坚持,李妈没办法又不想由着她胡来,只好说,“那您稍微等一会儿,我去跟先生说一声。”
安言起身拉住她的手臂,脸色因为上了点妆显得气色好了点点,“我知道跟他说,你叫司机给我准备车子就行了。”
语罢,她朝楼上走去。
离开之前,安言还扯唇对她笑了笑,“不许告诉他,不然我就加重自己的病情,李妈,爱你。”
“……”
安言出去的事,李妈还是跟萧景提了一下,本来以为他会说些什么,可谁曾想,萧景什么都没说,说了句知道了,就直接挂了电话。
安言出门前特意看了一下日期,一月十日日,天气,阴。
见到纪琉生之时,安言几乎快要想不起来当初的纪琉生是什么样子了。
他们第一次真正见面是在酒店房间里,他中了春药,可是仍旧不近女色。
时间过得快,有些事情仿佛就在昨天,可是转眼间,已经过了好几年。
纪琉生蓄了一点胡子,看起来倒不邋遢,相反的,带着一种颓靡的俊美,两年的牢狱之灾似乎并没有让他看起来怎样,岁月总是这样,偏爱一些人,对一些人残忍,而安言跟他都是属于被岁月偏爱的那一类人。
安言拿起面前的通讯设备,和纪琉生面对面,纪琉生看着她,有那么一刻的恍惚跟茫然,随后才恍然一下,拿起话筒,看着她启唇,“好久不见,我听说,你不是死了么?或者是,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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