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此时泡沫已冲干净,忌女用吸水性较好的布帮少爷先擦拭一遍头发,吸走一些水,再拿块新的包着湿发,“少爷,可进房换干净衣裳了。”
“嗯。”林瑞宁起身,虽此时是下午四点左右,太阳仍西斜挂在天边暴晒,灼热气浪阵阵,但在树荫下凉爽些,加上身子虚弱,他肩背衣裳湿了一半,还是有些发冷。
进了房内,忌女合上房门,便要去翻找干净衣裳,她也心疼少爷,怕少爷着凉。
她拿了套少爷常穿的衣裳,是淡青色的,少爷穿着温润清新,端方有礼,平日也常穿此色。
然她方拿起,却听少爷轻声说道,“我记得布匹铺子掌柜昨日派人将新做好的衣裳送来了?”
忌女乖巧点头,“是,今早奴婢已洗好,就晒在院中,此时定是干了的。”
林瑞宁垂下眼睫,漫不经心道,“织云锦的料子轻薄些,天气暑热,便拿那套藕粉的罢。”
忌女欢喜,大眼睛发亮,重重点头,“是,少爷肤白,穿藕粉的衣裳,格外好看!穿着回府,老爷与夫郎也定会眼前一亮的!”
将少爷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是忌女的一大乐趣,似灵雀般欢快的去收了晾晒的新衣裳回来,单独拿了藕粉色的出来,先放在一旁下下暑气。
趁这空隙,她又帮少爷擦拭头发,“少爷,您的头发生得真好,又黑又密,柔顺似丝绸般,嗯,还香香的,全是玫瑰花的香味呢。”
林瑞宁轻笑,“只是太长了些。”
忌女吐舌,“长些才好看,少爷似天仙般。”
忽而她小脸通红,只因想到曾无意撞见过的场面。
那日她一如平常,替春风楼的姐儿收拾屋子,开门进去了方才发现,原来欢客还并未走,不仅如此,隔着薄薄纱帘,还和姐儿做着羞人之事。
那姐儿背对着她,薄薄纱帘遮挡,忌女什么都没看见,就看见那一头乌黑长发随着起伏飘荡。
若是少爷的长发荡起来,定会好看千倍万倍……
慕老爷可比那个欢客威武强壮多了……
忌女通红的小脸呲呲冒烟。
她忙回过神来,懊恼的咬住舌尖,心中斥骂自个,怎能如此乱想少爷,简直是大不敬!
林瑞宁看她兀自脸红,只无奈轻笑,并未究其缘由。这小丫头,每日看着他都要脸红个几回,他早已见怪不怪。
他站起身,轻笑开口,“傻姑娘,有些冷了,先帮我换衣裳罢。”
织云锦裁剪缝制的衣裳果然不同,比其他料子更轻薄些,且制成半领款式,露出半截纤细脖颈,本是轻盈清新,却因林瑞宁的颈项生得太好,那小小的喉结镶嵌细腻雪白肌肤上,竟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
忌女吞了口口水,上前替少爷束上雪白腰带。
小哥儿的腰肢本就纤细,近日清减许多,更有盈盈一握之感,忌女需极力克制,才没有大胆冒犯少爷,否则便要抱上去试试手感了。
定是极好的。
藕粉束腰衣裳外,还罩了层同色纱衣,顿时轻盈玲珑腰线朦朦胧胧,不显臃肿,反倒更加惑人。
一套衣裳穿好,林瑞宁望着镜中人,不由嘴唇微抿。
藕粉色,果真是极好看的。
就是衬得他有些似狐狸精,还是俏媚俏媚的那种,嫩嫩的小狐狸。
林瑞宁迟疑,“忌女,我如此打扮,果真好看么?”
忌女捧着红扑扑的脸蛋,“亏得少爷不常穿藕粉色,若是常穿,怕便不止李公子日日堵门了!”
“休要胡说,”林瑞宁梨涡微露,又收起,“便拿小爹送的那件颈饰出来,替我戴上罢。”
大夏国哥儿其实似姐儿一般,也爱打扮装饰,只林瑞宁平日嫌繁累,且他本身便是艳丽精致的长相,一双桃花目勾魂带媚,得常穿诸如淡青色这样清新的颜色,方可减淡魅惑感,再言行举止端正大方,才不至有轻浮感,又怎么敢再戴首饰。
他今日,是第一回开口要戴饰物。
忌女欣喜万分,“少爷,您终于肯戴些首饰了,奴婢也觉得您平日太素净,有哪个哥儿似您,一件首饰也不戴的。”
便是因少爷身上除慕老爷送的荷包外,一件饰物也无,老宅那些人才会嚼舌根,说少爷买不起首饰,尤其买不起表小姐铺中的首饰!
林瑞宁淡笑,“小爹心意,我哪舍得搁置不戴。”
忌女将颈圈替少爷戴上。
这件颈圈有些似璎珞,通体银色,乃银子打造,细细雕刻精美花纹,下方用银链缀了件寓意好的长命牌,长命银牌四周以银丝做流苏。颈圈除了缀有长命牌,还有用金珠子串联垂下来的两条细链子,底端缀着两颗粉珍珠。
云书笑言买它时,便是看中了这两颗粉珍珠,原来他自看见裘牧霆箱中那些带粉珍珠的荷包,便觉粉珍珠好看,有机会是要买给自家哥儿戴的。
颈圈戴上,小哥儿更加光彩照人,添几分明媚与富贵。
忌女已看痴在原地。
这件颈圈,夫郎言花了五百两银子,果真值得。
林瑞宁对镜浅浅轻笑,“但愿瑞宁戴出去,不会献丑罢。”
忌女两行鼻血流出来,傻乎乎的伸舌头舔舔,后知后觉是鼻血。
“唔……”忙捏鼻子,低头跑出去。
等她处理好鼻血,回来时少爷已穿好鞋袜,头发半干,并未束起,只戴了惟帽。
“少爷,这是要回府么?待您头发干了再回去罢。”
“不必,我若再不回去,爹爹与小爹,该等急了罢。”
忌女:?
天还早,好端端的,老爷与夫郎急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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