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邵言只得冷冷松开手指,看着林瑞宁软软跌落在地,居高临下冰冷道,“这次便饶了你,往后若再敢欺恬儿,我必杀了你。”
说完,便越过墙头,消失在夜色中。
“少爷!”忌女忙从地上哭着爬起,不顾身上摔伤与疼痛,踉跄跑到少爷便,又怕又急的大哭,“少爷,您怎么样,您没事吧,不要吓奴婢呜呜呜……”
不怪忌女这般害怕与惶恐,实在是林瑞宁此时的模样太过骇人。
只见林瑞宁浑身已被冷汗浸湿,一张惨白小脸好似刚从水里捞出一般,嘴唇发紫喘气艰难,鼻息时有时无,疼得捂住心口躺在地上无力爬起,长发凌乱铺展在地上,脖颈上几道深深指痕,发紫,还往外渗血。
忌女怕得手都在发颤,怕少爷会这样便没了。
脚步杂乱,林东恒与云书,及几个下人全都赶来了,无能子也跟在后头,本意是瞧热闹,且他也很乐意与这位裘三爷的小夫郎交好,日后定好处多多。
然众人却不曾想,竟会见到以上那幅骇人场面!
林东恒与云书,当下便几近站立不稳,心胆俱裂跑过去,“瑞宁!”
从前哥儿也发病,却从未这般凄惨过,好似,好似要撑不过去……云书眼角猩红,眼泪盈眶无从下手,只小心翼翼去摸他冰冷汗湿的脸颊,“瑞宁!瑞宁,睁开眼睛看看爹爹……”
无能子瞧见林瑞宁的模样,也吓得半死!
老天!
他可是被裘三爷以性命威胁,留下来照顾林少爷的身子的,若林少爷出了差池,他的这条老命,乃至他宗族上下几百条性命,怕是便不用要了!
究竟是哪个杀千刀的,要这样害老夫?
无能子吓得屁滚尿流,忙道,“让老夫来,让老夫来……”
林东恒与云书这才回一点理智,方才方寸大乱连无能子这位神医在旁也忘了,忙让出位置双双跪地,双目赤红,“求神医救救瑞宁,求求您老人家,一定要救救瑞宁……”
“定然!”无能子哪敢不救,他比谁都怕林少爷出差池啊!
林瑞宁本便是先天不足,心脏无比脆弱,如今又遭裘邵言这般对待,心脏受惊加无法呼吸,情况十分危急,无能子都顾不得让人把他转移进房中了,且也不敢贸然移动他。
因此只能跪在林瑞宁身侧,面目严肃双手施针,额头渐渐也出了一层豆大的汗珠。
其余林东恒云书忌女等人,虽担忧焦急,却也大气不敢出,忌女连哭都不敢,咬着自个的手掌,生怕惊了神医救少爷。
无能子连续施针近半个时辰,方停手。
林瑞宁此时已沉沉昏睡过去,表情算得上平静,不再如之前那般痛苦。
林东恒与云书在问过无能子之后,便仔细把自家哥儿抱回床上,云书亲自替哥儿擦身,林东恒则对无能子千恩万谢。
连续半个时辰使用家传针法,无能子也已有些疲累,更难受的是,他能感觉到,经过此次,他对林少爷前段时日的治疗,怕是全都白费力气了!
气得他火冒三丈!
“究竟是谁!老夫定要将他大卸八块!用来做药人!”无能子扯着花白胡子咒骂。
忌女红着眼睛愤恨道,“是裘公子!”
无能子吓得手一抖,“谁、谁?!”定然不是隔壁林家老宅那裘三爷的养子、定然不是裘邵言,对吧?!
忌女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就是今日刚到临阳镇、此刻在老宅的那个裘公子,不然还能有哪个?定是他贪慕少爷美色,又见院中无旁人,所以才色胆包天翻墙而入!”
“又定是因少爷不从,他便恼羞成怒,要杀了少爷!”
字字句句,皆是掷地有声,愤怒控诉!
令无能子瞠目结舌、令听闻林少爷出意外匆忙赶来的刘七与商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他们听到了什么??!
忌女徐徐转头,红着眼睛走到二人身前,蹲下身子。
二人惨白着脸抬头,便见少女的神情,竟然令他们打心底里害怕。
忌女扯了扯嘴角,红着眼睛低声以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徐徐道,“你们,定是知晓那位裘公子与慕老爷的关系的,是吧?”
竟敢伤害少爷,她不会轻易放过那个“裘公子”的!
忌女握紧拳头,咬着后槽牙,“我要你们写信告知慕老爷,少爷今日的遭遇,问一问慕老爷,他的养子深夜翻墙妄图折辱少爷,折辱他将来的夫郎,对自己的小爹怀那种心思,该当何罪?”
她不信,慕老爷治不了那个裘公子!
且她还赌,赌慕老爷将少爷放在心尖尖上,定会出手惩治教训裘公子!
若慕老爷不出手?不护着少爷?
那他又怎配得上少爷?若果真如此,这门亲事不要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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