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一种方式,换谢府安生。”
谢丰岚不理他的挖苦,接着说道,“司督主一身本事,功夫出众,想必出入一次谢府,必不是难事。这样,我也想好了。既然我跟长公主无法再续夫妻情份,然司督主又对我妻情根深种……我便甘愿让位!”
“外人看,我谢丰岚依旧住宁安院,只是,我们不住同屋。司督主尽管夜夜前来,代替我,与长公主做尽夫妻之事。”
“这其间,我不出面,也绝不打扰督主好事。也会尽全力在皇上面前,外人面前,为司督主与长公主做掩护,司督主,您意下如何?”
谢丰岚侃侃而谈。
那张脸是好了,那颗心,却是越发的脏。
谢丰松大惊,一张脸气得难看,目中似要喷火:“谢退之!你怎么敢这样对待长公主?这事,且不说长公主不会应,就算是长公主应了,司督主他什么身份,怎可能答应你?你这不是在羞辱别人,分明就在羞辱你自己,羞辱长公主,也是在羞辱司督主,羞辱整个谢府!”/apk/
他要气死了。
这个嫡亲的兄弟,是疯了吧!
你跟司九宴这杀神做交易也就罢了,你居然还拿长公主做交易……你怕是死字不知道怎么写了。
惹一个长公主,你就活得已经足够艰难,再惹一个司九宴,脑袋基本不保了。
谢丰松已经开始在想,这混蛋玩意哪天真要把自己作死了,要下葬到哪里了。
他们父亲去世得早,这些年,一直是母亲把他们兄弟四人拉扯大……总是这个最小的老儿子最得娇惯,倒也争气,得了个探花郎,又尚了公主进府。/
这是多大的荣耀啊,本还想指望他光耀门楣呢,可眼下这混蛋交易一出,谢丰松心都凉了:只要他们谢府满门不横死当场,这就得感谢老祖宗保佑!
“大哥,您别管。这事,是我与司督主之间的事情。这个交易若成,那司督主也自会保我平安。若不成,那大不了便是一死,我也心中有数。”
谢丰岚说。
他一双目光盯着司九宴,是挑衅,更是放肆。
那目中肆无忌惮的,豁出去的狠劲,不像是假的。
但他说的话,字字句句却都该死。
“本督刚刚已经警告过谢驸马,算盘不要打太精。可,本督依然是小瞧了谢驸马的手段。”
司九宴道。
酒桌已然掀翻,目前便是想动手,也要考虑一下满地狼藉。
又指指地下的脏乱,跟谢丰松说:“谢大人,你们谢府,养了一个好儿子,也出了一个人才。”
起身,他挥手扬起身后披风,大步往外走,又在谢丰岚瞬间沉眸的目光中,他豁然回神,指着谢丰岚道:“谢驸马当真是这样想的?”
“是!”
“那谢驸马想要一个怎样的结果?交易的规矩,你出条件,我归利益,总得有得有失!”
谢丰岚斩钉截铁:“我要督主保我谢府十年荣华!司督主,可敢应?”
一个公主,卖十年。
十年,也就够了,足够他布局,谋划!
“这十年内,做为交易,我把我的公主之妻奉上,全权交于督主,督主愿意亲热也好,愿意调弄也罢,都是督主私事,退之绝不插手!若有违背之处,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谢丰岚伸出右手三指,对天发誓。
他语声铿锵,狠厉,似乎要把这誓言狠狠记在心中!
谢丰松呆住,又气又怒,可是看这现场,却是不敢多言!
他将将要出口的话,又吞了回去,咬了咬牙:罢了,惹不起,管不得!
这俩人,都是疯子。
一个敢问,一个敢答,不是疯子是什么。
风在这时吹了起来,司九宴站在院中,风扬起他的黑色锦纹大氅,扬得鼓鼓的。
但很快,随着风势落下,他的衣摆也跟着落下。
点点头,看向谢丰岚:“谢驸马,是天下第一人。”
不说应,也不说不应。
转身便走。
转身的瞬间,腰间拍出软剑,剑光如飞龙出海,扑向谢丰岚,寒光掠过眼前,谢丰岚顿觉脸上吃痛。
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听到谢丰松一声惊叫:“退之,你的脸……”
他的脸怎么了?
谢丰岚伸手去摸,放在眼前看,这一看,他顿时又眼前发黑,愤怒的低吼出声:“司九宴!你卑鄙!无耻!”
一剑出,见血归。
谢丰岚听说是被高人治好的那张脸,又毁了。
这一次,毁得更加彻底。
剑入血肉,深可见骨。
一剑斜劈而下,从左眼眼角下方,切断中间鼻梁,又至右边下额处,皮肉翻滚,血色横流。
转眼间,他便成了个血人。
谢丰松大惊,连忙上前,手忙脚乱帮着止血……可这么大的伤口,又哪里止得住?
连声嘶吼着找大夫,等得大夫前来,谢丰岚已经失血过多,陷入昏迷。
能保这条命不死,就已是天大的幸事。
司九宴出手必见血,如今一招又毁了他的脸,等上了马车,依然记得这份仇!
这口气,纵然咽下了,但依然觉得心头发堵。
长公主再不济,也轮不到谢丰岚一次又一次的糟践。
他心心念念要护着的人,谢丰岚倒是狗胆包天,卖了一次,还想再卖每一个夜晚?
想捏断他全身骨头,寸寸碎!
跟萧一道:“去给谢驸马再送份礼,告诉他,本督说的,他的好日子,可在后头呢!”
一份厚礼,是渗了毒的金疮药。
这药若是不用,他这伤还能慢慢好。
这药若是用了,这辈子都好不了。
“麻烦萧护卫了,我家幼弟不懂事,惹了督主生气,这份赔礼,还请带给督主。”
谢丰松挤着笑说,硬生生又赔出去几张万两银子的银票,萧一呵呵道:“既不懂事,那就往好的教弄。若是下次再惹督主生气,怕是谢驸马这颗人头,是真要不得了。”
萧一拿了银票回去,司九宴扫了眼,慢条斯理道:“拿下去,兄弟们分了吧!上次司狱失火,那几名黑鹰卫的家人,也且记着些。平时若有人欺负,只管出手,不必留情!”
“是,督主。”
萧一应声,那几张银票收起,转念又问,“那谢丰岚真是胆大包天,敢拿公主做筏子,他是真不怕死。”
“他也怕。”
司九宴嗤笑,“他不过也就是仗着本督心系长公主,暂时不想杀他。我若真杀了他,会惹得阿宁不高兴。毕竟,阿宁名义上,还是他的公主妻。”
“可公主已经不记得督主了,督主对公主再好,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萧一尽说实话,司九宴瞥他一眼,抬手,指了指门外,“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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