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慌乱侧开身子,强作镇定开口道:“方才摔了一跤。”
“摔的?”
萧寅渊扯开她的衣裳,只见她背后布满棍痕,血迹在日光下也嫣红刺目。
谢清棠心虚别开头。
萧寅渊深呼吸,平复下躁动,他咬牙斥她,“你再摔一个我看看?””
她不说话了。
“谁打的?”
“是奴婢...自己不小心。”
萧寅渊闭了闭眼。
忽然想起那时他为她受鞭刑,她连看都未看一眼,如今她被责罚,与他何干?
想到此,他眉目一沉,刚要抽手离开,却看见谢清棠越发红的眼圈,下意识的,又将手往她颈后垫了垫。
瞧她一直低头不吭声,萧寅渊眉头紧皱,心头一叹,“上来。”
谢清棠一愣,不明所以看着他。
只见刚才还在呵斥她,眼神冷得要死的男人弯下腰,蹲在她脚边。
她一时滞了呼吸,就这样愣愣盯着萧寅渊。
见他华丽的蟒袍沾染了泥土,她心头烫得厉害。
一种异样的感觉从心底蔓延,似乎很久很久没人这般认真对待过她了。
谢清棠恹恹趴在他背上。
这一路,萧寅渊不理她,散发着和他体温截然相反的冷意。
四周寂静,只剩二人的呼吸声。
谢清棠僵了许久,还是犹犹豫豫地贴近些,轻轻将脸靠在了萧寅渊的后背上。
到了浣衣局,他放下她,动作轻柔,语气却刻薄极了,“谢清棠,你只有骨头吗?硌死了。”
她小心翼翼从他背后下地,轻手轻脚的躺在榻边缘,这才虚弱开口道:“奴婢会多吃一些。”
声音绵软无力,听得他心头一软。
炙热的大掌覆上她面庞良久,轻轻掐了掐,俯下身,想要给她掖上被角。
这时,门被敲响。
她想也许是谢瑄见她那么久没回来,出去找了后又折反了。
可门打开,外面却不是谢瑄,而是流萤。
“谢宫女,我家公主给你的银票你收到没有?公主心善,怕你离开太子爷,又带着个病秧子受人欺负,拿着好好买点补品......”
谢清棠愣在原地,一阵阵头晕。
什么银票?
她懵了几秒就反应过来了。
难道放在她桌子上的三千两,不是云禧帮她当首饰的银子,而是耶律述朵的银票?
她反手就要关上门,但萧寅渊两步走到她旁边,抵住。
他语气凌厉,“什么银票?离开谁?说!”
流萤似是没想到萧寅渊竟会在此,扑通一声跪下,语气轻颤,“殿...殿下?”
“流萤。”
萧寅渊清俊的面容此时已染上了怒气,“把你方才那番话,一字一句解释清楚!”
流萤吓得浑身一抖,“太子爷,这、这您要问谢宫女,我们公主前些天来浣衣局看她,她便向公主索要银子,说只要给银子,她便离开皇宫,离开殿下。要不然就要破坏您与公主的关系,殿下...您知道公主心里都是您,不得已......”/
砰一声,萧寅渊将门用力关上。
两人谁也没开口,只是相对默坐,沉寂得只剩断断续续的呼吸声。
许久后,他轻轻扯了下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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