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先回去。”

燕宁看到她浑身都是血，脸都急白了，背着谢瑄，搀扶着谢清棠，朝浣衣局走。

这一路上，谢清棠就已经想好怎么解释了。

她不打算隐瞒。

对于感情，她向来讲究你情我愿，选择权交给对方。

她心里明白燕宁喜欢她。

所以得让人家知道，自己喜欢的女人是个什么货色不是？

“棠儿，我明日可能要出趟远门，你缺什么我叫人......”

“太子爷离开后，我杀了人。”

安顿好谢瑄，她站在长廊下，打断他，虚弱却清晰无比开口道。

燕宁愣住了。

他一时难以理解这句话，眼中浓浓的担忧瞬间凝固，不可思议地转头望向她。

见他这般反应，她早有预料般笑了笑。

“燕宁，你对我很好，我不想瞒你。我和萧寅渊就是那种关系，他来屋子找我，走后，我看到阿瑄被人欺负，所以杀了人，是漠北人。”

她一口气讲完，低头，不去看石化了的燕宁。

或许他会勃然大怒，再或许他会发疯质问她。

可是头顶静悄悄的。

半晌，他走过来，看着她，喉咙有些发紧，“为什么不瞒下去？”

“我不想。”

谢清棠也看他，“你这样好的人，就不该被我这种货色拖累。”

她脚下有些趔趄，丢尸体已经用去了全部力气。

她想找把石凳坐下，燕宁扶了她一把。

她说了声谢谢，轻轻推开了他的手。

石凳又硬又凉，硌得她好难受。

“燕宁，萧寅渊是君，你是他的臣，这种关系换谁都难以接受，你...走吧。”

她撑起身子，想慢慢走回苑舍。

忽然燕宁弯下腰，一言不发抱起她，大步朝小苑走去。

夜深月明，男人腰背笔直，步伐沉稳而舒缓，让人很有安全感。

不得不说，燕宁的确是一个温和有礼的君子。

他见谢清棠虚弱，一路将她抱回了屋子。

有起夜的宫婢撞见，手里的灯笼吓得坠在了地上。

透着月色，这才瞧见是燕宁。

往日里，燕宁常出入浣衣局，送些吃的用的，周围人都默认二人的关系。

但冷不丁的，半夜瞧见两人就这么抱着，还往屋里走，没忍住开口问道：

“这...燕少将军，你们这是？”

“我脚崴了，少将军送我回来。”

谢清棠随意解释一句。

燕宁察觉她唤他“少将军”，润泽的眼珠微微一颤，划过一丝不知所措。

他将她抱上榻，轻轻关上门。

好在谢瑄在旁边的屋子，不然被他瞧见，她这个当姐姐的可解释不清了。

谢清棠趴在榻上。

燕宁打了一盆热水，拧干了毛巾帮她擦拭脸上和手上的污血。

见她有气无力，他甚至跑去小厨房，做了一碗补气血的红枣莲子粥。

等她一口一口吃完，他这才坐在旁边，静静看着她。

谢清棠浅浅笑着，“燕宁，你一定会成为叱咤疆场的大将军，此去延州，祝福你。”

他却坐着没动，“棠儿，你这番话，到底是祝福，还是拜别？”/apk/

谢清棠轻摇了下头，“没有人能接受，无名无分跟了旁人三年多的女子，即便现在已经结束，但...终究是我配不上你。”

“你不是我，怎知我的心思？”

闻言，谢清棠怔怔看他。

“你心悦太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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