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把她问住了。

她用力想了想，片刻歪头看他，“我和太子爷之间的关系，是不掺杂感情的那一种。”

燕宁眸子颤了颤，欲言又止。

谢清棠看出他的心思，大方开口。

“是你想的那种权色关系。我嘛，从前就是船娘，攀上太子爷这杆高枝，摇身一变成了东宫女官。可我自知位卑，只图银子，从不妄想飞上云端。”

她一口气说完，微笑着问他，“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很下贱？”

屋子里静悄悄的。

烛光一晃，看不清燕宁的面容。

她莫名的，有些害怕听到他的回答。

“是我的错。”

她微微仰着头，水盈盈的眸子就这么看着他，泛着碎光。

“一开始故意隐瞒，现在你走，我没资格挽留。”

她真的没力气了，闭上眼，无力垂下手，“燕宁，你是个好人，不该被我拖累，抱歉了。”

她说完，侧过身去，却没听到预想的关门声。

身上一暖，她睁眼，却看到燕宁给她披上薄毯。

“棠儿，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我曾经...更加不堪，既然你和太子已无关系，你愿不愿意...”

“燕宁。”谢清棠打断他，“话说出口便没了余地，想清楚再说，好吗？”

燕宁澄澈干净，而她卑贱肮脏。

她不想他因为一时冲动或是怜惜，将来后悔。/apk/

毕竟他是萧寅渊的臣子，三人关系复杂，叫他日后如何抬得起头。

说完这话，她将头埋进被子。

身边的人站了多久，她不知道。

只是天际泛白，才听见轻轻的关门声。

而桌上，放着做好的早膳。

燕宁是她见过，最好的好人。

如果她错过，可能再也遇不到这般好的男子了。

而且他们都有一个，差不多的过去。

或许方才她没有打断那句话，两人就成了。

但她心里过不去自己那关。

她不想未来嫁入绥远将军府，燕宁被无数人戳脊梁骨。

......

等屋里没了动静，谢瑄才轻手轻脚推开门。

他一进来，就看到床榻之上，谢清棠安静闭着眼。

往日红润饱满的唇有些干涩，眉头轻皱着，让他看了忍不住想抬手抚平。

谢瑄坐在一旁，轻掀衣角，看到谢清棠背后交错的棍痕，眸色渐渐猩红。

昨夜——

他懒懒靠在椅上，听闻远处脚步渐近，起身打翻了烛台。

门嘎吱一声打开，他看到流萤站在门外，面露讶异。

“流萤姑姑，夜深人静，你是来找我阿姐的吗？”

流萤皮笑肉不笑，“公子，谢姑娘在御花园受罚，你快去看看吧。”

谢瑄立马换上一副焦急的神情。

走之前，他拂落桌案上的毛笔。

到御花园后，他看着眼前五大三粗的漠北蛮夷。微微笑，“大人，你可看见我阿姐了？”

少年月白的衣裳微微有些湿，薄汗透过亵衣渗出，将原本姣好的身段凸显的玲珑剔透。

看得那男人眼睛都直了，“你姐姐犯了宫禁，与侍卫私会，一时半会出不来。”

谢瑄迎风，扬起唇角，“大人，你从进宫那日起，就一直..盯着我姐弟俩吧，怎么办呀，这下可落在你手里了...”/

那人拍着胸脯，“你姐姐贱命一条，不如你往后跟了小爷我，保你吃香喝辣。”

“夜色漫长，我们去一个不会被人打扰的地方吧......大人，你想尝尝踩在云端的滋味吗？”

少年笑颤不止，勾起男子的腰带，往身前一拽。

“我带你去，巫、山、云、雨~”

他轻轻拉着男子，向假山后走去，笑得纯净无辜。

眼尾那一颗红痣，在他苍白的脸上，更加鲜艳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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