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太子爷去汤泉宫沐浴,余怜儿就动了心思。
眼瞧着高福海失势,自个儿也得重新找个靠山。
从前做小宫女时,人人皆可欺她。
后来,跟了高公公,虽然也算不得什么体面。
可周围人对她态度的变化,她是真真切切能感受到的。
拿鼻孔看人的嬷嬷,见了她都面带笑容。
一向和她拌嘴的小宫女,也不得不低头跟她行礼。
就连大太监申忠,也和蔼同她打招呼。
这是她从未体会过的尊重。
实在不枉费她自荐枕席,夜夜被那个死变态折磨。
可这样昂首挺胸的日子,只持续了一个月便又回到了起点。
全被谢清棠那个贱人搅黄了!
她重新变回了地上的泥,原本善意的面孔消失的干净。
教引嬷嬷又拿她不当人。
小宫女当面嘲笑她。
连一向和颜悦色的申忠公公,都叫人把她撵了出去。
这样的日子她一刻也忍不了了!
凭什么她谢清棠身份卑贱,就能入住东宫侍奉太子?
她在入宫前,明明是清白人家的女子,相貌端正,居然要跟着死太监?
谢清棠当得女官自己当不得?
今日东宫前,太子爷见谢清棠受辱也毫不关心,却淡淡扫了她一眼。
这一眼,绝对有深意!
说到底,谢清棠不过是榻上功夫迷住了太子爷。
眼下被抛弃。
她的机会,也就来了。
凭她的资质,当个娘娘也是使得。
万一足够幸运,诞下龙子,她就能母凭子贵,往后这后宫再也没人敢欺负她!
于是她用全部家当,买通了当天的领班,朝着汤泉宫里走去。
一路上鬼鬼祟祟,倒也没碰到什么人。
后来胆子逐渐大起来,竟不顾宫规扒在门缝后偷看太子沐浴。
水雾缭绕下,隐约可见两个身影。
耶律述朵自从解了禁足,已经知道杀人先诛心的道理。
与其明着为难谢清棠,闹得萧寅渊出手。
倒不如暗地里使绊子,再抓紧进度,把萧寅渊拿下。
于是,她听闻他在汤泉宫,便换上了小宫女的服饰,拎着花篮,不顾身份伺候沐浴,一度令得萧寅渊以为她魔怔了。
眼见她拿起布巾就要给他擦背。
萧寅渊蹙眉捉住了她的手,“胡闹,你一个公主,打扮成这样成何体统,赶紧回去。”
耶律述朵噘着嘴不高兴,“昨日太子哥哥去了暴室,紧接着谢宫女就出来了,我都半个月没见你了,朝政真有那么忙嘛?还是故意躲着不见我?”
萧寅渊懒得和她迂回,索性闭目养神。
他明白耶律述朵想要的是什么。
可他第一日便告诉过她,西梁律法森严,不比草原广袤自由。
她一言一行皆代表漠北,若犯错了他也绝不姑息。
原定的婚期未到,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是耶律述朵不走。
因着耶律一族庞大的势力,他也的确不会对她太过冷淡,但这也不代表她可以一直胡闹下去。
耶律述朵见萧寅渊沉默,脸顿时垮了下来。
索性将花篮撂在一旁,气鼓鼓也不说话。
气氛就这般诡异安静着。
耶律述朵心里着实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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