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还是被太子打死的?
她心知云禧不喜欢余怜儿,可这话却是说不得的。
瞧着萧寅渊那稀罕模样,他日封个侧妃也没什么奇怪。
这话若被有心人听见,自己忍到二十五岁出宫倒也罢了,云禧还太小,还要在这皇宫待很久。
于是她立正了言色,“云禧,莫要胡说。”
云禧却一反常态攥紧了她的手,不停摇头。
“姑姑,奴婢亲眼所见,余怜儿将耶律公主推进了鱼藻池,被太子爷下令仗杀,宫里好些人都瞧见了,说她被打成了一滩肉泥,扔去喂狗了。”
谢清棠手一松,汤婆子掉在地上,她不可置信喃喃。
“不可能...殿下那般护着她,怎会杀了她?!”
云禧情绪激动,似是想到了那残忍血腥的一幕,满眼惊惧。
“奴婢...奴婢也不敢相信,太子殿下竟会发那样大的火......”
谢清棠紧紧抓着衣角。
寒意却如泔水一般,慢慢腐蚀着她的身体。
她的确厌恶那丫头。
甚至方才申忠若不来,谢清棠就要动手抽她嘴巴子了。
可令她真正感到恐惧的,却是萧寅渊。/
彼时萧寅渊还能说出那样脸红心跳的话,召余怜儿同去赏梅。
而此时,就因冲撞了耶律述朵将人打烂喂狗。
这样一颗无情的心...倘若是她呢?
倘若今日冲撞公主的人是她,萧寅渊会不会也毫不犹豫地......
“云禧,玉梅园发生了何事,公主又为何落水?”
半个时辰前——
玉梅园。
萧寅渊已经一年没来过这里了。
戚妃素爱白梅。
这梅林漫山遍野茫茫一片,落在人身上如披了一层清霜。
萧寅渊坐在梅树下,目色沉沉。
今日朝堂之上,就着粮食分配一事,与朝臣起了冲突。
每年冬日西梁都会分粮给漠北。
今年,萧寅渊想先将粮食分给城中百姓。
以耶律祁风为首的耶律一族,坚决反对。
在他们眼中,西梁的百姓就算死光了,与漠北何干?
令他寒心的是,竟有半数世家支持耶律祁风。
耶律一族向来跋扈,看不上朝中文臣。
联合朝中武将,浑然不顾他太子威严,带头顶撞。
萧寅渊一想到自己立于朝堂之上,孤立无援之状,拳头攥的发抖。
今年寒潮比往日更凶猛。
庄稼颗粒无收。
城中已有不少百姓冻死,更有甚者,卖子换粥。
他想为百姓谋福,却似有一座高山,挡在他面前。
萧寅渊捏碎桌上的茶盏。
若想无所顾忌给别人脸色,要先学会忍下脸色,一步步运筹帷幄爬到最顶峰,自是八方臣服。
他注视着远处的鱼藻池,心里隐约有了个法子。
漠北王最是疼爱耶律述朵这唯一的女儿。
若由她出面写一封信,谎称城中已无多余粮草,漠北王必不会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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