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底结了一层冰霜,“申忠。”
申忠连忙走近,“奴才在。”
“传耶律公主来玉梅园一同赏梅。”
申忠应下忙去传话了。
萧寅渊睨着华阳宫的方向,眉头紧蹙。
整个皇宫,只有耶律述朵能办成这件事。
他只需给她一点甜头,引得她心甘情愿写那封信。
眼下,因战事耽搁的婚事未成,太子妃之位空悬。
有什么比这个更诱人呢?
希望这番利用,能救黎民于水火。
眼前白茫茫一片,他忽然想起了姜家。
若姜家还在,自己岂会孤立朝堂,满朝文武竟无一人敢言?
只是那时他尚年幼,只知姜尚书被告与逆党勾结,父皇下令抄家灭族。
昨日荣宠正盛,一夕之间,株连九族,到底是伴君如虎。
肩上忽然多了一件斗篷。
萧寅渊眸子一颤,幼年许多回忆浮上脑海。
当年他在冷宫受尽折辱,只有姜家还愿意笑脸相待。
一次逃跑,天寒地冻,姜家那位小姐,非但没嫌他落魄腌臜,反而将自己的斗篷脱下,披在了他身上。/apk/
可他侧过头,面前之人,却浑然不是记忆中的脸。
他厌恶挪开视线,却又觉得自己愚蠢可笑。
虽然儿时的确说过。
他若登基,她会是他唯一的皇后。
可早在十年前,姜府就已灭门,且无一生还。
若她还在...定不忍看他这般受制于人。
他抿了抿干涩的唇,将可笑的心思全部藏到最深处,“本太子不冷,衣裳留着自己穿,下去吧。”
余怜儿羞涩一笑。
只当萧寅渊是关心她的身子,心头暖呼呼的,柔柔说了声无妨,却半分要走的意思也没有。
萧寅渊望向远处,扭头却瞧见她跟个雪人一样戳着,心生不耐,“叫你下去没听见?”
余怜儿搅着手指,小脸一红,“奴婢真的不冷,就想在这儿陪着殿下......”
陪他?
萧寅渊薄唇抿成一条线。
不知怎的,这句话让他这么恶心,讨厌,浑身不爽,像一只死苍蝇卡在喉咙。
他语气冷的冻人,“方才就在生事,再不滚,汤泉宫私闯,连着现在,三罪并罚。”
余怜儿心中委屈。
好不容易盼来这次表心意的机会,却没想到萧寅渊变脸如此之快,明明刚才不是这样的啊...
她悻悻退了下去。
却在转身的瞬间,表情变得狰狞扭曲。
她不信殿下对她无情。
就着太子刚才所言,余怜儿分析,一定是谢清棠在背后揭她老底。
自个儿被抛弃了,也不让她好过...
这个贱人!
余怜儿边走边跺脚,却因着没看路,迎面撞上一个人。
刚想破口大骂,一抬头,是耶律述朵。
她眼珠子咕噜一转。
忽然,一个绝妙的主意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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