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寅渊出了殿。
身后安安静静,谢清棠没有追出来。
也是,对不在乎的人,有什么好追的呢?
虽然结果早有预料,心情却愈发糟糕。
萧寅渊连伞都没打一把,抬步就往雪里迈。
走着走着,看着路边梅花开的那样好,他莫名觉得刺眼,抬腿狠狠踢了树干一脚。
“你开什么!”
他咬牙切齿看着一地落花,又觉得自己莫名可笑,刚想离开,忽察头顶多了一把油伞。
他心中窃喜,转身的瞬间,却听见耶律述朵的声音传来。
“太子哥哥,天寒地冻,小厨房炖了你爱喝的汤,用了晚膳再回东宫吧。”
心头那热流般的悸动,瞬间就凉了下来。
萧寅渊没有回头,保持着站姿,声音冷淡远胜冬雪。
“谢清棠心思活络,没那么好欺负,你把她弄在身边只会自食恶果。”/apk/
耶律述朵沉默,不大会又继续说道:“皇后娘娘说冬日要食鹿肉,今日我王兄猎得几只野鹿,明日炖好我吩咐人送去东宫......”
“你的五千两银票,我吩咐申忠拿给你,本太子的人不劳烦公主记挂。”
隔着雪雾,他们各说各话。
萧寅渊把话说完,头也不回就离开了。
耶律述朵僵硬站在原处。
攥着伞柄的手因过分用力,几乎要陷进去。
萧寅渊的背影渐远,每一处轮廓看起来都蕴藏着锋利的寒意。
耶律述朵冲着远处喊道:“太子哥哥,明日我替皇后娘娘去东宫看你。”
直到走出华阳宫,耶律述朵的声音还透过空气,盘旋在耳边。
她现在不作妖了,深得母后的喜爱。
每日去请安,母后总是夸耶律述朵长大了,让他多去看看她。
包括今日。
耶律述朵帮过他,心里也有他,但他就是不喜欢。
......
自萧寅渊走后,偌大的偏殿忽然间冷清得令人心慌。
谢清棠站在原地,缓缓垂下眸子。
方才他的那番话回荡在耳边,久久不散...
若忍不了,绳子,柱子,池子......
她已经尽可能地远离他,可萧寅渊还是不满意,如今竟说出这番戳心窝子的话。
她本就是深宫无根的浮萍。
现在又如南飞的乌鸦,绕树三匝,无枝可依。
他们权柄之人互相博弈,她也只能找个夹缝尚存一息。
跟了萧寅渊,被囚于掌心做玩物。
跟了耶律述朵,如羊入虎口。
她能怎么办呢!
谢清棠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脸上苦涩的神情已收拾得干干净净。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太监总管过来,带她去熟悉各殿。
没有任何废话,她直接成了华阳宫的掌事女官。
就连给她安排的屋子,都在耶律公主寝殿的旁边,一出门立马就能看到。
她问总管要了华阳宫的账本,准备尽快熟悉上下事宜。
不管耶律述朵召她来的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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