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
申忠被这一拍,腰弯折得更深,“奴才在想,殿下对下人体恤入微,当真堪得起仁德二字。”
萧寅渊静静注视他,半晌,抬脚朝东宫走去,“这里,处理干净。”
他指的是两个生事的宫人。
申忠瞥了一眼,撂下杖毙二字,便匆匆跟了上去。
萧寅渊回到东宫,手里的折子如何都看不进去。
也不知是被谢清棠拒绝了,还是其他什么旁的缘故,心情愈发烦躁。
他忽然想起前几日,自己说过的那句伤人的话。
生他气了?
不肯理他了?
萧寅渊蹙眉,他说什么了?
不过就是给了面子她不下,心里不爽利刺了她几句,以往这些话也没少说...像她这般唯利是图的女人,区区几句话又怎会伤的了她呢?
他撂下折子,又拿起,再撂下,心更沉了。
......
华阳宫。
“谢姑娘,劳烦您把手伸出来。”
许太医隔着一道帘子,对里面的谢清棠说。
几日前就是他破例为谢瑄问诊,谢清棠对他很是感激,只是谢瑄的病得以控制,她一颗心放下了,现在很累,不想见任何人。
于是她道:“许太医,我身体无碍,不必诊脉。”
她将自己紧紧裹在被子里,还是觉得好冷,半分不肯探出去。
许太医不知如何是好,向申忠递去求助眼神。
申忠也愣了一会儿,可他毕竟在主子身边伺候多时,很快便瞧出了端倪。
定是殿下说了过分的话。
两人的性子都是那样犟,别看谢姑娘表面温顺,骨子里傲得很,什么话容易往心里去。
这些天全靠一口气撑着,如今谢瑄好转,以往种种便都压了下来,自然扛不住了。
他斟酌着片刻,开口劝慰道:“清棠姑娘,身在后宫,要学会自个儿开解自个儿。太子爷是什么人,这些年你还不了解吗,一时情急也是有的,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申忠公公。”
谢清棠安静听他说完,她仍是侧躺着,让人看不清她的脸,语气却格外平静。
“您的意思我明白,清棠岂敢怨恨殿下...只是我真的无事,不劳烦许太医诊脉,我想睡会。”
申忠看着直摇头,整张床榻都跟着细微颤抖,谢清棠怎会无事?
“清棠姑娘,身子骨是自个儿的。”
谢清棠攥紧了褥子。
她并非不知,也绝无自弃之意。
她只是好累,喘不过气那种累,想一个人安静睡一会。
见她不说话,申忠也不好继续留着,无奈摇了下头,拉着许太医退了。
他琢磨着如何回禀萧寅渊,再不济,下道旨意,谢清棠还能抗旨不成?
可刚迈出殿门,耳畔一阵风飞速掠过。
对方直奔谢清棠的床榻。
待看清那人的脸,申忠整个人惊在原地。
燕宁与他擦肩,正往里走。
“燕少将军!”
申忠人傻了,这后宫禁地,外臣怎能擅闯?
“这是后宫,您不能进去!”
燕宁转身拱手做礼,“申忠公公,我下朝后听闻谢姑娘不肯就医,便赶来看看,有何罪责燕宁一力承担,可若谢姑娘有个三长两短,公公怎好同殿下交代?”
“谢姑娘正跟太子爷闹脾气呢,这不肯看太医,燕少将军有法子?”/apk/
燕宁侧目看向榻上,回身眼神便坚定起来,“交给我,我会把棠儿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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