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叫宫人跟着,沿着宫道一路向华阳宫走,但走着走着他就停住了。
见到她后说些什么呢?
就像那日大雪,他放下身段,可她宁愿待在浣衣局那种地方,也不愿回到他身边。
萧寅渊心底涌起微妙的异样。
他不觉得自己亏欠谢清棠什么,他几次救了她的命,可她却只想着怎么远离自己。
对于这种狠心的女人,得想个法子,让她心甘情愿留在自己身边。
到底是什么法子呢......
萧寅渊一时半刻想不出,却无端端心慌起来,像是一股麻绳拧住了他的心脏,缠得他酸涩、闷痛。
这感觉不是第一次出现。
有些像那日谢清棠被耶律述朵烫伤,他却在一旁冷言嘲讽的时候一样。
他有些懊悔,抬头凝着虚无的夜色。
子时已过,她去哪都该回来了。
这么想着,他抬脚就朝华阳宫走去。
可一阵极轻的脚步却忽然传了过来。
萧寅渊眉头一皱,虽然只是落雪般细微的声响,可他还是听出来了,有人在跟踪他。
是谁?
他不动声色往前走着,时不时用余光看一眼身后,树后有个人影鬼鬼祟祟地晃动。
那人身手极好,他知道,是耶律述朵派来的人。
萧寅渊绕了多久,那人就跟了多久。
眼见戏弄的差不多了,他径直迈上华阳宫东殿的台阶,发现灯亮着,谢清棠却不在此。
他没有声张,推开门走了进去。
合上门的一刻,他装作和人说话,声音清润缱绻,似是情人间的低语,足够门口的探子听清。
“棠儿,明日亥时你在神武门下等我,带你去个地方,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我们。”
说完这句话,门口的人果然走了。/
萧寅渊面露讥嘲。
本来还在担心母后要将谢清棠封为公主之事。
现在倒有个现成的法子。
以耶律述朵的脑子,为了大婚不被破坏,必是会将谢清棠支开。
母后找不到人便只能作罢。
但很快,他眉头又皱起。
这么晚了,谢清棠怎么还没回来?
萧寅渊脸色一沉,抬脚正要去寻,一阵说笑声老远传了过来。
他推门的动作一顿。
虽然隔得远,可他还是听出来了,这是谢清棠的声音。
这女人,还知道回来?
他将窗户开合一道缝,在院子的梅树下看见了谢清棠。
她正和什么人说话,如瀑的发丝在风中轻轻飞舞。
萧寅渊环顾四周,这么晚了并没有宫人出入,倒是很适合道歉。
可他该如何解释,自己藏在她房中这件事?
该不会被当作变态吧?
他不介意和谢清棠低头,可那是以前。
现在她连他的贴身之物都不愿洗,一想到待会要说的话,他就觉得自己没出息,何况哄女人他是最不在行的。
他的心不自觉跳的很快,心里默默练习了一番后,正打算推门出去,却忽然听到另一道声音,从梅树后清晰传来,嗓音浑厚随意,怪异的耳熟。
他手上动作顿住,微微侧身便窥见了对方的全貌。
竟是耶律祁风。
而他此刻正抬手,朝谢清棠的脸上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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