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祁风指尖藏着一枚药丸。
谢清棠不知是什么,更不咽,只是瞪他。
他被她这副眼神逗笑了,“真是犟。”
他收回药丸,指腹在她脸上饶有兴味地抚弄,“犟得让人想要征服,却又不愿太快得手,想一点一点吃掉你。”
他笑意一收,大掌捏住她的唇,用力掰开紧咬的牙关,将药丸强行塞了进去。
谢清棠被他控制着,喉咙不得不吞咽。/apk/
耶律祁风用这个蛮横的方式,将药丸喂了下去。
谢清棠只觉喉咙苦辣,一股暖流涌入体内,莫名觉得顺畅。
她捂住咽喉,不停咳嗽,“你给我喂了什么?”
耶律祁风手指蹭去她嘴角的津液,“我漠北的情蛊,不出三日,你就要死了,怎么办呢?谢姑娘可要为了活命,以身相许?”
“......你无耻!”
谢清棠张嘴咬他手指。
他也不恼,唇角含笑等着,等她咬累了松嘴。
谢清棠咬得腮帮子发麻,口腔内弥漫着血腥味,他才迅速抽了回去。/
他温热的手掌用力揉乱她的发,染着风流的笑意,“刁蛮的小母狼,这是你第几回在本王身上留下记号了?”
谢清棠冷笑一声,“我真是悔不当初,没亲眼看着毒蛇咬死你。”
耶律祁风伸了个懒腰,闲适地朝梅树下一坐,看着她。
“谢姑娘,重来一万次,你都会救本王,因为你注定会是我草原上的女人。”
他见谢清棠面色紧绷,扬唇一笑。
“生气了?不逗你了,这是治你身子的药,你内底被寒气所侵,本王可不想日后娶一个病秧子做王妃。”
谢清棠一怔,“不是蛊?”
耶律祁风随手扯下腰间的酒壶,喝了几大口,“情蛊可挑剔着呢,不是谁的骨血都肯钻。”
谢清棠略有些窘迫,正想说点什么,就听见身后门“哐当”一响,有脚步声越走越远。
她顺势扭头一看,却没瞧见人影。
她也没搁在心上,倒是岔开话题,“皇宫守卫森严,王爷是如何进来的?”
耶律祁风把酒壶扔给谢清棠,站了起身。
他张开双臂,迎风一蹬,长生辫飞舞张扬,轻轻松松跃上了宫墙。
他低头看她,“本王今日从朝堂下来,听闻舍妹冒犯了谢姑娘,是特意替她来向你道歉的,那药是我漠北至宝,可驱你体内寒气,算本王一点欠意。”
谢清棠心情略有复杂。
原本这件事就与他无关,两人也算不得深交,更不需要他替公主道歉。
莫名其妙地又欠下一个人情。
她也不知道怎么还,日后再说吧。
“此事与王爷无关,且已经解决了,有劳王爷惦记。”
这话里透着疏离,耶律祁风眼神不觉有些微暗,不过片刻,又恢复了笑意。
狩猎本就需要耐心,何况是一只这么有趣的猎物。
“那便好,日后舍妹若再有何处得罪了谢姑娘,你大可来王府,本王替你做主。”
谢清棠抬头看他。
耶律祁风高高立于檐上,背对皓月,清冷的月辉洒在他身上,如渡了一层银白的光。
只是那一双鹰隼般的双眸,极具侵略,含着令人胆寒的笑意。
夜色沉沉,孤男寡女不易久待,她便道:
“王府距着皇宫有段路程吧?清棠就不耽搁王爷休息了。”
耶律祁风看着她转身,又喊住她,“谢清棠。”
“王爷还有何事?”
耶律祁风半蹲下身子,黑发也随他动而垂下,“你到底是谁。”
谢清棠一僵,手指下意识蜷起,“王爷此话何意?”
“本王调查过你,你九岁被老鸨收养,可在此之前,你又是谁?在你身上,本王可瞧不出半分奴婢的谦卑,倒是刁蛮得很呢。”
这话带着明显的试探,听得谢清棠攥紧了衣摆。
这不是她第一次觉得,耶律祁风的好奇心,重得有些过分了。
可有些事情是见不得光的。
姜家背负的是勾结逆党,通敌叛国的死罪。
若任何人知晓此事,她和谢瑄都将招来杀身之祸。
谢清棠静默地转过身,神色自然从容,“王爷的话清棠听不懂,更深露重,就不多送了。”
“我们草原的规矩,若部族首领死了,他的女人就会带着孩子和部族另嫁其他首领,如果本王成了这天下的首领,你可愿臣服于本王?”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听得谢清棠心头一跳。
她只做没听见,匆匆走了,直到进了殿,才松了口气。
如果这世上有后悔药,她一定不会在春棠园招惹上耶律祁风。
此人狂悖放肆,黑心肠,黑血液,黑五脏,就像这夜色一般黑的彻底。
她居于内宫,却也听了不少朝堂之事。
耶律祁风与萧寅渊势如水火,她迟早要离开皇宫的人,何必再去牵扯其中?
以后还是绕着走吧。
她点上蜡烛才看见,朱窗一角被打开,地板也染着水渍,显然有人来过。
莫不是遭贼了?
谢清棠仔细检查发现,金银都没丢,只是自己的衣柜被人翻乱。
她脸“腾”一下红了。
所有的肚兜都被人顺走了。
的确遭贼了。
采花贼!
可眼下已至深夜,明日还要去看望谢瑄,便锁紧门窗,歇下了。
翌日,谢清棠做好早膳,早早去了太医院。
谢瑄气色好了许多。
姐弟俩聊了一会,回去的路上,谢清棠迎面撞见气喘吁吁的申忠。
“谢姑娘,咱,咱家找了你好几圈,快去,去东宫,太子殿下找你有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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