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成走后，叶清雪与陆初辞洗漱过后相互依靠在床上。
陆初辞玩着叶清雪的头发：“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叶清雪：“得弄清楚，武皇用来替任老臣官职的人，都是什么来头。”
武皇既要搞垮老臣，那新上任之人必然是他的人，从这里下手说不定能查到些什么。
陆初辞点点头：“这一点，我已经让裴绍派人去查了，应该很快能有消息。”
“你的人潜入别人府上，最多做到总管的地位。”叶清雪摇摇头，“能接触到的也不会是核心的机密，最多是听到些风声，而后续的还需要我们去做。”
陆初辞垂眸看她：“你打算接近谁？”
“许家小姐许冉。”
叶清雪回忆起那个爱吃流心酥的小姑娘，这样的小姑娘，心思一般都很单纯，套话什么的应当也算容易。
陆初辞点点头：“先与她打好关系，届时若是裴绍那边查出来什么，你便能更快找到套话的切入点。”
“嗯……”
还有一月就要入夏了，夜晚的风都带着融融的暖意。
叶清雪额头抵着陆初辞脖颈，舒服极了，聊着聊着眼睛都快闭上了。
陆初辞笑着轻揉她的脑袋：“困了就睡吧，查到现在，后面的再如何也急不来了。”
叶清雪迷迷糊糊地点点头，思绪被越拽越下，即将沉入黑暗前，她的脑子还不停闪烁着这些天收集到的线索。
师父因情伤而选择亲自管理人界、私矿的黄金被用来养半修者组织、小白实际上是皇族血脉……血脉混杂者会身患残疾……
！
等一下？
血脉！残疾！
叶清雪眼睛倏然郑恺，眼底困意骤然消散。
陆初辞一直在看着她，见她突然睁开眼，有些惊讶，柔声问：“清清，怎么了？”
“血脉。”叶清雪抬头看向他，“不是说，血脉混杂者，所生的孩子会身患残疾吗？武皇膝下孩子众多，为何一个身患残疾的都没有？”
曲成就生了一个孩子，几乎都快活不成了，武皇拥有那么多孩子，居然一点事也没有，这概率也太低了。
陆初辞也才想到这一点，垂眸凝重地“嗯”了声：“确实奇怪。”
叶清雪紧皱着眉头：“莫不是我们猜错了？武皇其实根本不是修者？”
“也有可能是……”陆初辞心底有一个大胆的猜测，“那些孩子根本就不是武皇的。”
叶清雪被他的猜测给吓了一大跳：“你这猜测也太大胆了，那么多孩子，没一个是武皇的，身为一国之君他能发现不了吗？”
陆初辞摇摇头：“若是武皇故意为之呢？”
叶清雪愣住。
“那么便没人发现得了。”陆初辞道。
这种猜测实在太离谱，但莫名地，叶清雪又觉得很有可能。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嘛，他们做的事已经够大胆了，再大胆些也无妨。
“武皇他，为何要这么做？”叶清雪问。
陆初辞看着她，笑道：“我查到些事，有一些想法，本想明日再说，但现在看样子，你已经睡不着了。”
叶清雪从他怀里爬起来：“你有想法还等什么，快说，我不需要睡觉。”
她上辈子干的都是昼伏夜出的活，虽然现在调整过来了，但晚上还是没那么需要睡眠。
“好。”陆初辞跟着她坐了起来，沉吟片刻然后开口，“那从白虎开始说吧。”
“我们之前分析的，武太后将关娘子变成虎，是为了夺嫡，于是我翻看了关于当年夺嫡的史料。”
“当时的五个皇子，五皇子无心朝政不参与争斗，二皇子天生愚笨，唯有大皇子和三皇子能跟当时是四皇子的武皇较量一二，按理来说，这种人数少的争斗应当不会弄得太惨烈，但是……”陆初辞叹了口气，“当年的夺嫡之争，除四皇子外，全部身亡，无一人幸免。”
叶清雪瞳孔缩了缩：“怎会如此？这样手段狠辣的无情之人如何能配当储君？”
陆初辞摇摇头：“所有人都觉得是四皇子害得其他皇子身亡，但奇怪的是，没有一点证据，所有皇子的死，都很自然，或是意外，或是自作孽，与四皇子扯不上一点关系，他就像是天选之人，被留在了最后。”
叶清雪无话可说，不做评价。
陆初辞继续：“历史真假无法追溯，但从结局来看，四皇子被册封为太子，结局已经很明确了，不会再有差错，关娘子孩子尚未出生，生下来也不知是皇子还是公主，就算真是皇子，那也动不了他的太子之位，，退一万步说——”
陆初辞顿了顿：“以他们的手段，大可以直接将关娘子神不知鬼不觉杀了，为何又要使其变成虎呢？”
叶清雪当时没想这么多，但现在一听，确实古怪：“你觉得是为何？”
陆初辞说：“史料记载，太子册封后，先帝又纳了一妃子，其貌倾城，先帝宠之如命，恨不得夜夜宿在其房中，但有传言，那宠妃并不是自愿入宫，因此宠妃房外有重兵把守，守卫森严。”
叶清雪听了之后瞬间了然：“所以这便是为何武皇不直接杀人，反而要用如此迂回的手段对付他们母子的原因了？”
陆初辞点点头：“我猜测是如此，但仍是无法解释，为何他们要对明显没有任何威胁的关娘子出手。”
“他是要让先帝再无一个后人存活于世吗？”叶清雪只能做出这样的推断。
陆初辞点头：“而惧怕仍有皇室血脉留存的人，会是真正的皇室血脉吗？”
！！！
“你是想说，武皇根本……”叶清雪瞪大双眼，说到一半又瞬间压低嗓音，“根本不是先帝亲生的？”
“史料记载，先帝五位皇子无一人觉醒炼气之体。”陆初辞眼梢微挑，“大胆猜测而已。”
叶清雪：……这不叫大胆，这简直是在玩命。
但仔细一想，又觉得很对。
武皇身上异样太多，若是他本就是个外来者，那许多事情也就能解释得通了。
陆初辞见她慢慢接受了这个猜测，继续道：“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武皇顶替了原本四皇子的身份，那他原来的身份是什么？”
“他让整个皇室都没有自己的孩子，真的只是因为修者与普通人结合血脉混杂，会产生残疾弱胎吗？”
“还是说，他的身份特殊，若是与普通人诞下孩子，身份就会被什么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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