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好汉是看花眼了吧!劫道都劫到锦衣卫头上来了!干完这一票,是不是准备当皇上?”
众锦衣卫一阵哄笑,喊着,“有种就来试试!”他们都是多年随祁威远出生入死的手下,武功在北镇抚司都排得上名号。
一个黑衣人走上前来,看了看祁威远,一招手让大家放下兵刃,然后说。
“我当是谁呢,没想到竟然是祁佥事,失敬失敬!”他拉下口罩笑着抱拳赔礼。祁威远定睛一看,这个人竟然是钱宁的干儿子,锦衣卫千户钱杰。
祁威远放下刀拱手回礼,却没有命令自己兄弟收刀。
“原来是钱千户,是自家兄弟,误会了!北镇抚司在执行公务,请南镇的兄弟行个方便,让我们过去吧。”祁威远当然知道这帮人没准备干什么好事,恐怕事情不简单,现在只能先见机行事。
“耽误祁佥事办事,实在是下官的错,请大人稍安勿躁,下官也有公务和佥事通报一声。”这个钱杰嘴上虽然十分恭敬,但却扬着一副你算老几,我爸爸是钱宁的笑容,让祁威远非常不爽。
“千户有事快说吧。”
“不知佥事车里是不是带着翰林院翰林严嵩一家?”
“这关千户何事?”
“请问佥事押了他们不关去镇抚司,这是要跑去哪啊?”
“这是公务,不便向千户透露,请千户命南镇兄弟们速速让开。”祁威远不耐烦的道。
“佥事恕属下不能从命”钱杰又一拜。笑着继续说“因为属下也是奉命办事,奉都指挥使大人的命令速押严嵩一家去昭狱审讯,请佥事大人交割人犯。”钱杰掏出一份带印的文书双手递于祁威远.
祁威远上前拿了,扫过一眼还他,笑了,然后说:
“昭狱正是在下管辖,这人犯岂有劳烦南镇兄弟们押送之理啊?你速速回去禀告指挥使大人,就说祁某已经收到人犯就是。”说罢,掏出小薄就要给钱杰写个收条。
“可是祁大人,下官看您这马车离昭狱怎么越跑越远,奇怪的紧。莫不是大人想私放朝廷钦犯?”钱杰在这番文斗中逐渐丧失了耐心。他一挥手,二十几个黑衣锦衣卫纷纷拔刀。
“祁大人,这人还是速速交割给下官为好,您说呢?”气氛在此时紧张到了极点,难道真的要同室操戈了吗?
祁威远长叹了一口气。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不拿出那个有人嘱托过,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拿出的东西,局面恐怕无法控制了。他只好掏出一样东西来,高高举起。
钱杰等人只见祁威远手中闪出一道金光,那是一块御赐金牌。黑衣人一见,吓的统统弃刀跪地,高呼“吾皇万岁”。
“让开。”祁威远说道。
“属下遵命,属下多有得罪,罪该万死!罪该万死!狗东西!快给祁大人让开,快快快!”几个黑衣人连滚带爬的给祁威远他们让了道。
祁威远二话不说,上了马车就喊。“走!”不需半刻,马车就飞驰而去。
钱杰一帮人看着远去的马车,气的一刀砍向旁边的树,把树砍出了碗口大的疤。
他口中喃喃道。“奇怪,皇上怎么就管了这事呢?”
马车狂奔了三里地,慢慢停下来了。祁威远愁眉苦脸的看着这家人,只是叹气,不说话,茫然的思索着什么。
“祁大人,怎么停了?快走吧!我观那钱杰不善,要是追上来可就麻烦了。”严嵩有些慌,他一边往后看一边催。
“不能去南京了。”祁威远叹道。
“为什么?”
“现在我们后面跟了尾巴。钱指挥使必不会只派这一路人拦你,只怕是恨你入骨了。就算把你们护送到南京,他一样可以取你一家人性命。”
“您不是亮了御赐金牌吗?既然皇上要救我,他们还敢杀我?”
“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在昭狱杀你,难道还不敢扮个强盗劫匪杀你吗?我们一走,你性命难保。”
“这可如何是好啊?!”严嵩呆了,他一屁股坐在车里,喃喃的说。
祁威远停在原地思索良久,不得其法,末了,一锤门板,咬牙大喊:“调头回京城!”然后,回头对严嵩说:“只好带你去找那个人了。”
天色渐晚,入了城的祁威远一行人更加紧张了。为了防止目的地被影子猜出来提前设伏,他们已经在西城门附近兜了三四圈了,好在传令的兄弟快马加鞭的赶回来了。
还没等人家喘口气,唐总旗就急着问。“没被跟着吧,那个人他怎么说?”
通传周兄弟了呛一声,操着浓重的本地口音说:“嗨,咱们甭打哑谜了,首辅大人说了。大家甭绕了,直接将人送去家里就得了。”
祁威远一听,长出了一口气:“速去拜会首辅大人。”他拍拍马车向外面喊道。
“你们要把我带到首辅杨廷和杨大人家里?”严嵩惊喜交加。
“嗯。”在此之前,为了保护这位真正在暗中力保严嵩的首辅大人,祁威远对他只字不提,因为这厮只是一个六品愣头青翰林,虽有些才华但暂时还没什么用,哪怕实在不行放弃了他,也绝不能让别人从他口中撬出首辅大人。
杨大人可是朝中的支柱,百官之首,百姓的救星啊,如果他被奸人所害,那大明必将暗无天日他可不能有事。
“庆儿,你快看看爹仪容整洁吗。啊!我这衣服破成这样可怎么办啊。祁大人你这里有备用的衣服换吗?”严嵩浑身血液沸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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