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于妈妈尖叫着连滚带爬地过去,将痛的抱头蜷在地上的贞姨娘扶起来,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夫人你还好吗?你可别吓唬老奴啊,你快说句话啊。”
这么重的一下子,可别给摔傻了。
连雾退到袁滢雪的身后,袁滢雪微微笑着:“真是太惊险了,幸好我这个丫头手脚比旁的人快些,要不然,这一下子撞过去,不死也得残。”
贞姨娘摔的拿一下,碰的她头昏脑涨,好不容易在于妈妈怀里清醒了些,就听到袁滢雪这样的话,顿时气的咬牙切齿起来,凶恶地瞪着袁滢雪。
袁滢雪向孟妈妈道:“还不把你家太太扶起来。”
说着,看向贞姨娘:“你刚才的那一下子可真够厉害的,四婶差点没叫你推到院子里去,这腰上的颈椎骨可不好玩儿的,稍微不慎,这一下子就能摔成个瘫子,这辈子就完了。”
苏氏被她说的头冒冷汗,本身也痛的很,更是怕了。
贞姨娘瞪着袁滢雪,再瞪一眼苏氏:“你们两个,是合起伙来害我的!”
苏氏本来心里害怕,贞姨娘还倒打一耙,顿时气道:“你真是好狠毒的心思,明明是你来害我的,你故意推我摔倒,我要是出了事,我跟你没完。”
“我没有!”贞姨娘立刻否认。
“你,你,不可理喻!”苏氏被贞姨娘的厚脸皮气的语无伦次起来。
袁滢雪却向她道:“四婶,既然贞姨娘身子骨好好的,那我们就先回去吧,老太太和薛夫人还等着我们回话呢。”
苏氏巴不得赶紧走,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地扭脸就走。
袁滢雪正要跟上,贞姨娘突然爬起来,头顿时晕了一下,她一把扶住于妈妈的胳膊,才稳住身形,她急着喊道:“袁滢雪,你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在泰昌老家,爹不疼娘不爱的,是老爷养你这么大,现在老爷手头紧了,要点钱花,你就把钱全拿走了,你真是好狠的哪。”
袁滢雪已经走到了门口,不由惊讶地回过神来:“姨娘说什么?”
贞姨娘看她这样子,顿时更理直气壮起来:“我说你没良心!”
袁滢雪没良心?
苏氏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看袁滢雪,再看贞姨娘:“你,你是疯了吧。”
她难道不知道当年的旧事?
贞姨娘呵呵笑起来,才要说什么。
袁滢雪微微一笑,采菱便站了出来,上前一步看着贞姨娘就冷笑了起来:“真是好一个没良心?到底谁才是没良心的人,贞姨娘这些年跟着老爷吃香的喝辣的,不知道都是花了谁的钱?”
说着,她指着这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骂了起来:“你们吃的全都是我家姑娘的钱,大老爷且不说了,就说你,这些东西,还有你穿的戴的,哪一样不是坑的张家铺子里的银子。你可真是好笑,说大老爷养我们姑娘长大?大老爷拿什么养的?你可别说你不知道袁府在泰昌住的宅子也是我们姑娘外祖父张家的宅子,房契地契白纸黑字,签字画押,衙门备案,清清楚楚,谁才白眼狼,谁才是没良心!”
贞姨娘被采菱说的瞪大眼睛,张口结舌起来。
看她嚣张的气焰,再看看微微笑着的袁滢雪,她气道:“好啊,你纵容的丫头羞辱我,等我回了大老爷,看大老爷怎么罚你。”
袁滢雪微笑不变:“大老爷要罚我?”
她拿着帕子的手在下巴上摩梭了一下,便笑了:“既然大老爷如此的忘恩负义,丧尽天良,我也不能舔着脸忍下这耻辱,继而辱没了我外祖张家的名誉。”
袁滢雪似乎是生气了。
贞姨娘扶着于妈妈,不由地有些害怕:“你想干什么?”
苏氏默默地往后退了退,眼神有些闪躲,贞姨娘如此嚣张跋扈,也该是有人治一治她。
“砸了。”
突然的,屋里的人都听到了袁滢雪轻飘飘的声音,只有两个字。
她们齐齐看向袁滢雪,以为子听错了。
采菱立刻站到袁滢雪的身边,连雾转头看了一眼,竟在桌上找到了一根戒尺,怕是贞姨娘装模作样教导袁博光读书的时候准备的。
连雾上前拿了起来,一抬手就旁边一个花瓶当啷一声打碎了,挥开手臂,放桌上的茶碗杯碟系数扫落在地上,推翻了博古架,噼里啪啦,叮呤咣啷,一波未停,一波又起。床幔撕碎了,高几被踹翻,随手拿起旁边的琵琶,就在地上砸烂了半截,她还拿起了杌子,超窗户扔了过去,哐的一下,砸烂了窗棂,杌子滚落到了院子里。
“住手,快住手。”贞姨娘要急疯了,这都是钱。
连雾自然不听她的话,最后一坐屏风,她看了看直接点燃了火折子,火苗就烧了起来。
“强盗啊,快来人啊,杀人了,救命啊。”贞姨娘哭喊着要跑出去叫人,于妈妈扶着她,主仆两个跌跌撞撞的到了门口。
一个花瓶就从贞姨娘耳朵边飞了过去,在院子里摔得稀碎。
“啊——”她尖叫一声跪在地上,惊魂未定地看着那些碎片,差一点的就砸到她的头。
院子里当差的奴婢,个个吓得似是受惊的鹌鹑,躲的躲,跑的跑。
贞姨娘跑了门口,突然想起来床底下还藏着她的体己钱,她鼓起勇气,一把推开于妈妈急忙又跑了回去。
连雾却已经找到了,她掀翻了床铺,然后发现了暗格。
“那是我的钱。”贞姨娘快急晕了,她在地上绊了一跤,又爬起来要抢回来。
连雾踢开挡路的碎片等物,将盒子交给了袁滢雪。
袁滢雪打开了来看,惊讶地看了贞姨娘一眼,有些好笑:“大伯没钱吗?这不就是吗?我瞧瞧,一千两,十张,一万两的两张,还有京里头的房契,还是三进的院子……”
“还给我!”贞姨娘跌散了头发,怒瞪双眼,像个夜叉一般。
袁滢雪眯起眼睛,连雾上前便是一记耳光,将贞姨娘打的摔倒在地上。
贞姨娘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屋里的东西,全都被砸坏了,钱,也全都被她拿走了,“啊——”她尖叫了一声,大哭了起来:“把钱还给我,这是我的,还给我,我要杀了你!”
她爬起来,连雾手里的戒尺便不留情地抽在她的脊背上,痛的她再次跌在地上,恍惚见,贞姨娘突然就想起了一开始被卖进春风楼的时候,她实在过怕了苦日子,所以给人家当外室,到最后被人家的母老虎卖进了春风楼。
她其实是很听话的,所以很少挨打。可是,总有些那些个有癖好的客人,她也怕疼,她会害怕。不愿意,就会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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