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小人没有明确的证据,不好断言。但小人有两条线索,提供给您。”
她一说,毛万中忽然起身,朝着柱子撞过去。
他动作极快,但有人比他更快,下一刻,他就被裴延抓住了后衣领,原地一转摔在地上。
“捆起来。”裴延吩咐内卫。
内卫赶紧将毛万中捆起来,卸掉了下巴,防止他再次自杀。
“好好审。”圣上指派内卫,又看向宁宴,“他就是第一条线索,那第二条呢?”
“第二条线索,已经给圣上了。”宁宴说着,笑了笑。
圣上想了想,懂了宁宴的意思,没再追问。
其实宁宴的在小内侍身上偷来的第二个东西,她已经给了太子,只要顺着小内侍这条线,就一定能审出来周世清。
这就是第二条线索。
宁宴说完了话,就出了泰安殿,招呼了沈思行,两人心情极好地往外走。
“我还以为你要当殿指忠勤伯呢。”沈思行松了口气。
“我回陈道涛,案子理清楚了,库银的事也自然会有眉目。话说到这个份上,就已经够清楚的了。”宁宴道,“再说下去,我怕当殿就被人弄死了。”
她尽职尽责就好了,库银的事她管不了,也没必要管。
“也对。”沈思行点了点头,“不过,毛万中的母亲和杜鹃真的是被他杀的吗?如果是,怕是不能将罪名定在他身上。”
因为没有证据。
杀人的手法,还是比较高明的。
“我故意这么说的。如果是,我胡乱一说,他不冤枉。如果不是,他又不想背锅,自然会努力洗清嫌疑,供出其他的线索。”
反正不亏。
沈思行笑着摇了摇头,“是我多虑了。”
“宁捕头,宁捕头!”毛徐氏带着毛潜在路口等她,她头发凌乱面容憔悴,一双眼睛红肿着,“今年的新科周长与,真、真的是我夫君吗?”
“他没死是不是?”
宁宴看了一眼毛潜,毛潜恼恨地盯着她,仿佛她是他的杀父仇人。
“嗯,他没死。”宁宴回道,“改名换姓,登庙堂。”
毛徐氏脸色更加苍白,失魂落魄地站定,不知道在想什么。
“都是你害的,如果你不查这个案子,就不会有人知道他是毛万中了,你这个贱人!”毛潜咬牙切齿地道。
沈思行扶住刀,呵斥道:“黄口小儿,你的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毛潜吼道:“难道不是吗?那个高三本就该死,而且他也不是我父亲杀的,我父亲什么都没有做。”
毛徐氏忽然转身,抽了毛潜一耳光,“你住口。官爷查案是份内事,她什么都没有做错。错的是做错事的人,你怎么能颠倒黑白!”
毛潜捂着脸,依旧是满面的愤恨。
“你很天真。你以为一个抛妻弃子的男人,得到了荣华富贵后,还会念旧吗?”宁宴问毛潜,“我告诉你,他不会。将来他会再娶,再生很多孩子,而你,是他害怕以及惶恐不安的过去。”
“如果我是他,我非但不会抚养你帮助你,我还会杀了你,彻底了断自己地过去。”
“我相信,毛万中他更能做得出来。”
妻子和儿子,在他得到了荣华富贵后,可以再娶再生,这对毛万中来说,不重要。
毛潜攥着拳头,浑身发抖,死死咬着唇。
宁宴不再多言,有的事他想得明白是他的福气,想不明白,则是他的命。
“不可能,如果他不想认我,他完全可以不来找我。”毛潜冲着宁宴的背影吼道。
“他找你是为什么?你是大孩子了,冷静后自己想想吧。”宁宴都不用细问,毛万中找他无非两件事,一是让他干预案子,二是,劝说毛徐氏搬离京城。
如果毛潜不搬,毛万中一定还会有接下来的动作。
她相信,毛潜长大后能想明白。
宁宴回了大理寺,刚一进门,就发现院中正聚着很多人,在吵嚷着,看见她有人迫不及待地问道:
“宁镖头,周长与真是毛万中?”
宁宴颔首。
“完了!”有人哀嚎,“我的老婆本,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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